丝毫不知晓自己即将被一个妖孽缠上的郝善良还在淮府过着悠闲的小日子,如果没有长公主经常带着杜若在自己面前晃悠就更好了。
虽然知道郝善良是淮仁义的救命恩人,但看两人的态势,明显就是恋人的样子,这可不行,他们家仁义即便不是娶尚书家的女儿,也是万万不能娶个平民女子的,即便是救命恩人也不行,不然,那些个夫人又不知要在背后如何嘲笑她了。
只是,她到底是救过义儿的,若是对她太冷淡的话,让人知道了也是不太好的。
郝善良看着她变来变去的眼神,有些无语,怎么说也是清国长公主的林佳毓,一点也没有深宫妇人的善于藏匿心机,也不知道当年是怎么在杀人不见血的皇宫里生存下来的,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她在想些什么。
难道清国的后宫如此和谐?女人们已经亲密无间的成为姐妹,甚至小白兔一般单纯成为一种风行?好吧,想想也知道这是不大可能的,该是李氏在淮府里也没个竞争对手,过得太过安逸了。
果然,人哪,有对手的存在才能不至于让自己变蠢。
“淮夫人,您近日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郝善良坐在凳子上,自顾自地喝着茶。
长公主眉头微皱,眼里闪过嫌恶,果然是个没教养的,见到自己这长公主连尊卑都不懂。
杜若轻笑一声,微微福身,“郝姑娘,是这样的,今日淮二爷和淮三爷府上的几位小姐要来做客,伯母是想问问你要不要见一见她们。”
见她们?难道是要她跟着这些吃饱了没事干的大家闺秀们聚在一起无病呻吟?
“不好意思,我一会儿还有事。”
直接被人这么拒绝了,杜若的脸微微僵了一下,只是看到长公主的面色越发地不好,心里才舒服了些。
“若儿,既然杜姑娘不喜你们这些小姑娘们喜欢的,就不必勉强了,你自去吧,莫要让她们等急了。”
“是,伯母,那我一会儿去找您吧。”
长公主笑了一笑,“真是,你们几个小姑娘在一起聊天就好了,你来陪我这个老婆子是做什么。”
“您才不老呢,一会儿好得劳烦您帮我们看看衣服的样式呢,您的眼光我可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果然还是若儿更符合自己的儿媳妇的标准,几句话的功夫长公主就被哄得掩嘴直笑,两人说说笑笑着就离开了,似乎忘了郝善良这个人的存在。
所以说她们来这儿是干嘛的,就是刷刷存在感?表现一下她们的关系有多好?
郝善良有些无语,看来这大户人家的女人就是比较闲啊。
“你准备偷听到什么时候?”郝善良突然看向一个方向说道。
片刻后,淮仁义的身影从墙后现了出来。
悠然走到桌边坐下,丝毫没有偷听被人抓包的窘迫。
郝善良歪头看着他,手抚上他的脸庞,“你现在脸皮已经这么厚了吗?”
淮仁义转头看向她,忽然握住她的手,轻轻一带,只觉一个转身,郝善良已经坐到了淮仁义的腿上。
淮仁义笑得无辜,“现在到底是咱们谁的脸皮厚?”
看着自己紧搂住他脖子的双手,以及他天真无邪的表情,郝善良抚额,好吧,这姿势旁人怎么看都是她比较着急吧。
“若是让别人看到你这幅样子,只怕你精心设计的完美医仙形象一荡而空。”
“没办法,人间有你这么个磨人的小妖精在,就算是真正的仙人也得到这儿走一遭不是,不然岂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呵呵。”郝善良忽然抿唇笑了起来,“你这话说的,倒是违心得很。”
淮仁义亦是一笑,“你怎知我不是真心?”
郝善良停下了笑,手指轻抚他的眼睛,不无遗憾地说道:“你这眸子冷得很,似是恨不得捅我一刀呢。”
“阿郝这么说可就真的是冤枉我了,我可舍不得你死。”
郝善良静静地看着他,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放下心,因为她知道他的话还没说完。
果然。
“死对你来说不是一种解脱吗?我听说生不如死才是最折磨人的。”
郝善良叹了口气,“这就还真是为难你了,要让我生不如死还真是不大容易的,不过若是有一天你能研制出那药来,你父亲一定会很欣慰的。”
淮仁义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阿郝,你忘了吗?我们是有同心蛊的,而我的心,此刻有些疼呢。”
郝善良一愣,转而将头埋进他的怀里,眷恋地蹭了蹭上面的温度,半晌才传出她闷闷地声音。
“阿义,你这般,让我很没面子。”
同心蛊,据传早已失传多年,顾名思义,便是二人同心,中了同心蛊的人,便能心意相通,比孪生子之间的心灵感应还要准,甚至对方所受到的疼痛自己也能深切感受到,真正做到感同身受。
当年郝善良在山中捡回中毒瘫痪的淮仁义,正巧新喂出一对一人蛊,原意是让淮仁义从此对她马首是瞻,唯命是从,天地之间自认她一人可谁想这黑心小子不仅借此解了蛇毒,还对蛊毒做了手脚变成跟她绑了同心蛊。
郝善良一直在想,她对淮仁义这么执着,是不是也是因为那两只虫子的原因。
二人沉默许久,郝善才开口说道:
“你母亲看起来很喜欢你的未婚妻呢。”
“未婚妻?我不是已经有了妻子了吗?”淮仁义说得讽刺。
是呀,那天不仅两人拜了天地,还逢魔教血洗,等她平乱后,他不仅不告而别,还那般厌弃,只因她血洗了那些试图染指魔教的正派人士。
“阿郝,你的心又痛了。”淮仁义说得云淡风轻,却也有种幸灾乐祸。
郝善良定定看着他许久,忽而绽开一抹笑容,“阿义,你怎知是我的心,而不是你的心呢?”
淮仁义笑得宠溺,“阿郝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啊,你以为我此生就非你不可了吗?”
“哦?那我倒要看看,谁有幸能消受得了在世医仙淮公子!”
唇边绽放出一抹讽刺的笑,“阿郝可是醋了?我竟一点也不心疼。”说着,手一推,将郝善良推到地上。
长发遮住郝善良的脸,眼帘微敛,挡住其中的神色,深呼了一口气,才站起身来。
“阿义,你这般气我,时间一长,我便习惯了,到时候,你又怎么能让我生不如死呢?”
淮仁义托着下巴想她说的话,最后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唔,那你可得小心了,我对你好也只是为了日后能更好地伤你,你莫要以为我是爱上了你,太过容易的话就不好玩了,我会看不起你的。”
郝善良粲然一笑,“那就让我看看许久不见,你长见了多少。”
“放心,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的。”淮仁义依旧云淡风轻地说着两伤的话。
“我饿了。”
“好,那我去给你做饭。”
“不要,还是出去吃吧。”说着,朝门走去。
走到淮仁义身边时胳膊忽然被他攥住,“怎么,这么快便不喜欢我做的饭了?”
对于他带刺的态度,郝善良很是无奈,轻轻摇了摇头,手腕微动,二人接触的地方瞬间变成了手。
十指交握,彼此手上的温度却怎么也无法传递到心间。
听说,人手的温度代表了心的温度,郝善良觉得这是很没有根据的一句话,不然为什么她的手是暖的,而他的手却凉得惊人呢?
“听说你的几位姐妹今日聚了个齐,我想我还是躲开些吧,免得一会儿撞上就不好了。”
淮仁义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发丝,“其实你是怕她们找你吟诗作对吧。”
郝善良看起来有些苦恼,“阿义你还是这般了解我,你这样直白,让我很伤心呢,听说淮公子对女子最是温柔,这般看来,你似乎,并未把我当成个姑娘。”
淮仁义眉毛微挑,似乎对她的话有些诧异,“阿郝这么说可就太伤我心了,我只是觉得阿郝你是最独一无二的那个,值得我区分开来,毕竟,若是别的女子遇到这种尴尬的情景会羞愧难当,而你却会杀了那个让你陷入尴尬的人。”
郝善良轻轻摇了摇头,“别说得那么血腥嘛,我一向不爱见血的。”
的确,所以她杀人一贯是喜欢用毒的。
抬头看了老天,淮仁义牵着她朝前走去,“走吧,天香楼最近新来了一个厨子,听说做得一手好菜。”
“听说这事一向是不准的,总是带着说话人的主观感情。”
“是不是浪得虚名,尝过就知道了。”
二人在淮府众人见鬼的表情下淡定地手牵着手走着。
看着似乎被吓得不轻的仆人,郝善良无良地笑了,“你说,我们这样若是传到你的未婚妻耳朵里会怎么样,会不会一怒之下退婚?”
明明是该同情的,她的话里却满是幸灾乐祸。
“那样也好,反正娶过来也是让她守活寡,我又何必害了她。”
郝善良眸子微凉,手指轻轻摩挲着腰间的荷包,这里面全是她的宝贝。
呵,户部尚书的女儿,还真是个能让人高看的身份呢,轻轻松松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得
到她苦苦追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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