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国力最为强盛的清国啊,人声鼎沸,络绎不绝,淮仁义揽着她的肩膀,免得行人不小心撞到她,一副保护的样子,郝善良也难得小鸟依人了一番,整个人窝进他的怀里。
“淮公子您来了。”看到淮仁义,天香楼的伙计热情地招呼道。看到他怀里的郝善良,眼里闪过诧异,不过到底是这天下第一楼的人,每天接触的都是达官贵人,自然知道有些事不是自己一个店小二能管得了的。
故而只是一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二位里面请,大堂还是包厢?”
“包厢吧。”淮仁义以前是不喜欢包厢的,不过阿郝脾气不大好,又不喜欢这种嘈杂的气氛,若是在大堂的话只怕是要不开心的。
“好嘞。”
二人进了包厢,淮仁义点了几道菜,都是阿郝喜欢吃的。
“您还要些什么吗?”
淮仁义看向郝善良,“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再来几个口味淡的吧。”方才淮仁义点的都是辣的,郝善良口味偏重,爱吃辣,他自己却是不喜欢的。
小二看向淮仁义,见他面带宠溺,一副听她就好的样子,在心里感叹一番便退下了。
“你还不起来?”淮仁义想要坐下,却发现郝善良还是黏在他的身上,看起来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困了。”郝善良说得理直气壮。
淮仁义微微叹了口气,明明知道不该这样,却还是无法拒绝,就算是他一直告诉自己要离她远点,却无奈地发现并没有什么用。
实在说服不了自己,只好将她抱在怀里,还专门找了个让她很舒服的姿势。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发丝,郝善良的头发漂亮得厉害,光滑顺直,手感好得很。
“你不开心?为什么?”
郝善良胳膊环着他精瘦的腰,脸埋在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清新的药香,有些疲惫地闭上眼睛,听到他的问话才闷闷地说道:“忽然有种我们在偷情的感觉。”可是明明我是你的妻子啊,却是见不得光,得不到认可,甚至若不是他今天提起,只怕连她自己都要忘了。
郝善良觉得,她可能是病了,中了一种名为淮仁义的毒。
抬头看向他,眼里的挣扎复杂一览无余,淮仁义忽然有些心慌,如果有一天她的眼里心里不再有他,那他该怎么办?
微凉的唇忽然压上她的唇,淮仁义摸着她的脸,唇上用力,带着一种决绝的颓废,失了一贯的冷静,此刻,他忽然什么都不想再想,不去想她的身份,不去想那件事,只想将怀里的人捧在心尖上。
郝善良睁眼看着他,心疼得无以复加,却是回应着他的吻,眼睛酸涩的厉害,她多想抛下一切,只跟他一人,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可是,怎么那么难!
既然放不开手,那么淮仁义,我们便互相折磨,至死方休吧。
“客官,您的……”菜上来了。房门忽然被打开,看着唇齿纠缠的两人,店小二忽然失了声。
淮仁义微微回神,将她的脸按在怀里,才看向店小二,“摆上吧。”
“哎,是。”快速将菜摆好,无意间看见淮仁义微破的嘴唇,嘴角抽了抽,快速低下头退了出去,都说淮公子举世无双,不食人间烟火,没想到竟还有这么疯狂的时候。不过,想起方才见到那位姑娘的惊艳时倒是有些了然。
谪仙到底不是仙啊。不过话说,这淮公子不是要娶户部尚书家的杜小姐的吗?算了算了,谢谢也不是他一个小二能八卦得起的。
怀里忽然传出笑声,淮仁义很是无奈,“你啊。”
郝善良抬起头来,唇因为方才的动作有些微肿,面色红润,衬得本就出尘的美颜更加诱人。淮仁义眸色深了深,唇又压了上去,这一次动作温柔了许多,带着种眷恋的感觉。
许久,两人才分开,郝善良微微喘息,水眸潋滟。
淮仁义伸手掩住她的眼睛,清楚感觉到她的眼睫毛在他的手心划过,像是挠在了他的心上。
“阿义?”对他的举动,郝善良有些不解。
“别说话。”将头放在她的肩膀上,嗅着她的发香,只觉很满足。
“你怎么了?”
“我怕我忍不住。”
郝善良眨了眨眼,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唇边缓缓绽开一抹笑意,越来越大,直到再也控制不住,爽朗的笑声从唇角溢出,有着女子的娇媚和鲜有的英气。
淮仁义也不生气,只是淡淡地看着她,纤长的手缓缓挪到她的腰间,轻轻挠了几下,郝善良瞬间像虾一般弓起了身子,在淮仁义怀里乱动。
再这么下去只怕真的要出事了,淮仁义眉头微皱,实在是失策了,这可真是自己把自己给坑了,手上用了些力气,将她的身子制住。
“阿郝,莫要再撩拨我了。”
郝善良弯着眉眼,无辜地看着他,“是你先挠我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痒。”
“好,是我错了。”
苦笑一声,真是作啊。深呼一口气,淮仁义将身子往后退了退,眼下这种情况实在是有些尴尬。
郝善良的感觉何其敏锐,却是不进倒退,手环在他的脖子上,笑靥如花,呵气如兰,身子还很不老实地蹭了蹭。
淮仁义倒吸一口气,“你还真是……”
郝善良眉头微挑,“你不喜欢?”
好吧,跟魔教教主讨论礼义廉耻果然是一件难于上青天的事情。淮仁义自小接受的便是君子礼教,想来被世人称赞为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可自遇见郝善良这个魔女后便不断刷新自己的下限,以前他哪里能做得出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女子搂搂抱抱的事,更何况如今这般让人无奈的事情。
“好了,别闹了,饭菜都要凉了。”淮仁义只能转移话题道。
好吧,今日便放过他了,刚要起身,却是又被他拉了回去。
“怎么,不怕了?”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来,张嘴。”说着,便夹了一筷子菜递到她嘴边。
有人伺候她也乐得自在,便靠在他身上吃着,偶尔也给他夹几筷子。
这顿饭郝善良吃得很满意,果然还是比较喜欢这种吃饭方式。只是近来胃口实在不好,吃了几口便吃不下去了。
“不吃了?”看着郝善良蔫蔫的表情,问道。
“不了,吃不下了。”郝善良说得有些有气无力。
这就吃饱了?想起那个曾经大快朵颐的小姑娘,淮仁义忽然将手指搭在她的脉搏上,脸色也是越来越差。
郝善良缩了缩脖子,拉着他的袖子撒娇道:“你别生气,听说近来女子都以瘦为美,所以我便吃得少了些。”
虽然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近些年来魔教也确实有些不太平,想来她也是不好过的。心疼地叹了口气,罢了,只能以后给她调养调养了。
见他的脸色好了些,郝善良才微微松了口气,果然,这平日里不怎么发火的人便是皱一下眉头都是让人犯怵的。
目光忽然看向窗外,这天香楼生意好也是有道理的,便是这地理位置便挑得极好,正在这皇城的繁华街区,旁边是一面湖,景色宜人,正是男男女女们爱去的地方,待逛得累了,便来这天香楼吃上顿饭,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成就了一对姻缘。
“可想去那边逛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忽然想起这似乎是她第一次来这皇城,该是带她来好好逛逛的。
“好呀。”郝善良欣然一笑,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朝前走去,步伐有些迫不及待,淮仁义脚下微微有些踉跄,却是没说什么,只是目光紧紧追随着她。
这淮仁义在皇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母亲是唯一的公主,父亲又是太医院院判,他本人也是有才有貌的,又医术精湛,是多少女子的如意郎君,也是多少男子的厌恶对象。
如今见他这般光明正大地牵着一个姑娘,一时间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有的人幸灾乐祸,等着看他的好戏,有的人又羡慕嫉妒恨地看着他,没想到除了有京城第一才女的未婚妻,还能有这般灵动美丽的人,真是坐享齐人之福。
郝善良和淮仁义都是有些不顾礼法的性子,不管众人心中如何千思百转,他们一概是不理会的,似乎眼里心里都只有彼此。
这一幕落在有心人眼中却是刺眼地很。
杜若看着手拉着手谈笑风生的两人,只觉刺眼得很,尤其是淮仁义脸上挂着她不曾拥有的笑,带着宠溺,似乎要将那女子捧在心尖上一般。袖子下的手紧紧攥住,指甲甚至都陷进手心里而不自知,满脑子想的都是今日之后她会成为怎么样的一个笑话。
“咦,那不是义哥哥吗?他旁边的那个女子是谁?”杜若身旁的一个女子忽然说道。
其他的女子也是诧异地望去,而后看向杜若,遇到这般难堪的情景,这个第一才女要怎么做呢?
知道很多人都等着看她的笑话,可是越是这个时候她越要淡定,杜若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要冷静,脸上挂着一抹微笑,施施然向着淮仁义和郝善良走去。
还未待她走到跟前,便见郝善良一个眼神闪来,明明只是轻轻一撇,却仿佛带着寒冰,杜若脚下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再不敢上前一步。
心内一惊,这郝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竟有这般气场,便是见到九五之尊的皇上她都未曾这般失态过。
“怎么了?”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淮仁义便看到了独自一人站在对面的杜若,形单影只,面含幽怨,身子轻晃,似是有些站立不稳,看上去倒是让人心疼得很。
可惜她今天遇见的是淮仁义,看似温柔,实则薄情得很,更何况现今他的心中只有郝善良一人。
见他已经看见了自己,却仍然牵着那位郝姑娘的手,自然得不能再自然了,甚至对她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到底是个姑娘家,又是个受宠的,哪里受到过这般屈辱,再加上感觉到周围人的指指点点,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求救地看向淮仁义,却见他依旧无动于衷,霎时悲从心来,再也承受不住,掩面跑了开去。
而淮仁义和郝善良二人无动于衷,人心总是偏向于弱者的,仿佛这样能显示出他们的风度一般,一时间讨伐他们二人的人便多了起来。
郝善良眉心紧皱,冰冷的眼神扫向众人,直吓得他们不敢再说话才冷哼一声,拉着淮仁义转身离开。
淮仁义一言不发,静静跟在她身后。
郝善良忽然转过身来,见他嘴角含笑,狠狠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整天招蜂引蝶的,你很得意吗?”
“我是该得意的。”却听到淮仁义这般说道,瞬间郝善良一个眼刀就飞了过去。
淮仁义揽着她的腰,“却不是因为她们,而是因为你。”
“因为我?”
淮仁义点了点头,“是啊,可不就是你嘛,阿郝吃醋的样子真是好看呢!”
郝善良脸色好了些,她是一点儿都不在意被人说成悍妇的,废话,要是连自己的男人都看不住,反而要佯装大度将他推给别的女人算什么贤惠,明明就是愚蠢!
“哼,你就会哄人。”明明很受用,却还是一副嘴硬的样子。
淮仁义无语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撒娇不懂事的孩子,“好啦,别生气了,我带你去放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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