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帝国,怀王府辉月阁。
红烫的烛泪顺着烛台缓缓滴落下来,在桌面上凝成一块扁圆微凹的烛蜡。细弱的烛光奄奄一息的摇曳着,似是下一秒便要熄灭一般。
“啪……”一个狠厉的耳光甩过来。
红帐之中,男人掐着苏云锦的脖颈,重重的抵在了墙上。鲜红的指印在她的脸颊上漫开,渐渐充血肿胀了起来。
他眸光鹰隼般的钉在苏云锦赤果的身体上:“做出这幅表情干什么?不是你非要请本王来过夜的么?”
“我……”
苏云锦刚一开口,钳在脖颈上的手便捏的更紧,似是要捏断她的骨头。
窒息感弥漫在肺腑之间,那一耳光打的她头昏脑涨,左耳微鸣。苏云锦死死地攀扯着沈言璟的手臂:“三年的时间,就暖不热王爷的一颗心么……”
“就你也配说这话!”沈言璟发狠的将人提起来,重重的掼在了地上。
骨头撞在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却分不清是更疼的是身体还是心。
苏云锦吃力的睁开眼睛,扯过丢在地上的亵衣想要掩盖身上所留下的印记,却被沈言璟劈手夺过将轻薄的布料撕了个粉碎。
他咬牙切齿:“月白的孩子没了,你满意了?当初你害了本王便罢,而今又去害月白的孩子!早知今日,我就应该将你一剑劈死在金銮殿上,也免得你再去害人!”
更漏声在他咆哮声的间隙中传来,尤为刺耳。
苏云锦笑了起来,多少次在沈言璟的面前一丝-不挂,她早就没有所谓的羞耻了。
此时她缓缓的站起身:“我说了,穆月白小产不是我做的,王爷宁可相信一个外人都不相信与你日夜相伴的王妃么!”
“日夜相伴?你当本王愿与你日夜相伴么?”沈言璟抚上她的脸,无甚怜惜的将人推倒在一旁:“这三年的时间,不过是你用腌臜手段偷来的,本王只觉得恶心!”
“来人!王妃性劣善妒,内德不修!即日起禁足于辉月阁!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她踏出一步!”言罢,沈言璟抬步走出了房间。
春末的傍晚,阴冷浸寒。
苏云锦跌坐在地上,捡起衣裳将自己缓缓的裹紧,却仍旧觉得冷入了骨髓。
三年的时间,她伴在沈言璟的身边,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爱意,却只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冷漠,暴戾,和唾弃。
她拼了命的得到了怀王妃的位置,却不能得到他的一颗心。
罢了,罢了……
苏云锦扶着桌案吃力的站起身来,摸到了桌案上已临燃尽的烛台——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传来,她却安然的闭上了眼睛。
“啊!”辉月阁中,婢女嘶叫:“王妃自尽了!”
……
剧烈的晕眩感,让苏云锦扑倒在床的一侧干呕了起来。
她难受的呕了一阵,伸手去摸放在床头的那杯白开水。手背却不知道碰掉了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当啷”一声。
“死不死活又不活,真是晦气。”一名老婆子在外撞了一下门,露了半张脸絮絮叨叨:“王妃,我劝你还是不要再作了,王爷是不会见你的。您若是有胆量再捅一次,奴婢这就给你拿刀来,您也好死的痛快一些。”
苏云锦诧异的看着那一脸妖相,身子臃肿的老嬷嬷,目光定格在她那一身颇为古意的服饰上,怔了一下。
映入眼中的是玫红的帐纱与雕梁画栋,而方才被她碰掉的,是一只看起来颇为昂贵的瑞兽香炉,此时正袅袅的吐着烟丝。
她搓了搓被烫了一下的手。
“我这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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