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便见一个身着墨色长衫,长身玉立的男子负手走了进来。他玉冠束发,神情疏冷,白底皂靴纤尘不染,衣襟上绣着的团龙纹富贵至极。
不是别人,正是原主那便宜夫君,怀王沈言璟。
而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气质各异的男人,一儒雅有礼,名唤白荼,正是沈言璟身边最得力的幕僚。
而另一人名唤顾剑,是沈言璟的贴身护卫。方才说话的不是旁人,正是顾剑。
见现场骚乱,顾剑生怕沈言璟发怒,便先一步训斥起来:“王爷这匹枣红马可是西域进贡来的!可日行一千夜行八百!谁准你们杀马了!”
“不是我们……”驯马的师傅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下来:“是王妃,我方才看到王妃的口中吹了什么东西出来,啸风便倒下了。”
啸风,正是这匹枣红马的名字。
是苏云锦杀的啸风?怎么可能?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贱人?
沈言璟厌恶的目光落在苏云锦的身上,好似多看一眼便会脏了他的眼睛似的。之前辉月阁不是还传消息过来,说苏云锦自尽命不久矣么?现在还不是活蹦乱跳的?
这女人果然谎话连篇,所说的话一个字也不可信。
顾剑也看出了沈言璟心中所想,厉声训斥着驯马师傅:“你说谎也不长长脑子?你怎么不说是啸风自己撞的墙呢!”
“确实是王妃啊……”
而另一侧,苏云锦卡着系统规定的时间,动作飞快的处理了女使的伤处。
她用手背蹭了一下下巴上溅上的血迹,抬手唤道:“抬个担架来先将人送回去,伤处不要沾水,最近一定要静养不可剧烈运动。”说着,又转向了那女使说道:“别怕,你的伤不严重,好好休养不出两月就能恢复如初了。”
“多谢……多谢王妃……”女使诧异的看着苏云锦,就连道谢的话都说不利索了。
早饭没吃到,又被没有爸爸的系统折腾了一番,若不是这新换的身子还算强健,苏云锦早就一头扎在地上起不来了。
沈言璟神情阴鸷的走进辉月阁,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斥道:“谁准你杀本王的马!”
苏云锦本不想和他说话,可麻烦却自己找上门儿来了!
“难不成还要纵容着你的马伤人么?”苏云锦反问。
听到这句话,就连沈言璟也是怔了一瞬,往日苏云锦同他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极尽讨好的,今天怎么有些不对劲儿?
更何况,她往日不是最厌恶这些低贱的粗使下人么?稍有不顺心之处就会非打即骂。
怎么今日突然转了性,还给这下人包扎伤口?
沈言璟反复确认了一遍,这张令他厌恶至极的脸确实是苏云锦无疑。
再想起往日里她也常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吸引自己的注意力,沈言璟便也想了明白:“自尽不成就想用这样的方式吸引本王的注意?苏云锦,你可真让人恶心。”
“你也真是自恋的可以。”苏云锦转身便走。
“本王的马万金难求!世间无二!不过是一个粗使女使,你便杀了本王的啸风?”
沈言璟伸手扣住了苏云锦的肩膀,向后一拉。却不想苏云锦竟顺势转过身子,轻描淡写的避开了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打?你现在打了我,我这就回房换衣裳入宫找皇上哭去!”苏云锦巍然不惧:“你的马再值钱,还能比得过人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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