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寻寒眯了眯眸子,不管是不是,他总会知道的。
关门之际,一阵寒风从门缝中吹进来,将小桌子上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纸吹落,又滑进了床底下。若是夜寻寒晚一些离去,便能看见上头是那三千亡故将士中一部分人的名字。
李若离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刚爬起来,门外就喧哗起来,吵得不可开交。
松枝推门进来,一脸的歉意:“姑娘,是奴婢无能,拦不住外头,把您吵醒了吧?”
“来人是县主,你如何拦得住?”李若离说着随手将长发挽起来,又穿上了袄子,蹙眉问道:“她又做什么妖?”
“县主非说她丢了东西,嚷嚷着要过来搜查呢。”松枝一边伺候她洗漱,一边无奈地回话。
李若离摇头冷笑,她倒是想看看,谁敢搜她的地方。
“李若离!你给本县主滚出来!”
“找死么?”李若离站在门口,一袭白衣白裙,头上也只插了根极其素净的银簪子,比之昨日还要寡淡。
赵盈柔盯着她大声嗤笑:“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果然连好物件都没有几样!这马上就要到年关了,你穿得这样白,让别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王府办丧事,真是晦气!”
“你好大的胆子啊!”李若离忍不住为她拍掌,冷道:“区区一介万户侯之女,竟敢诅咒皇家?你万户侯家,是有多少颗人头足够拿来砍?”
“笑话!”前两天在这里吃了个瘪,已经让赵盈柔很是不忿,也早已将李若离的厉害之处抛诸脑后,“你是皇家么?”
李若离从前是皇后,不论是在朝堂之下舌战群儒,还是在后宫对付那些女人,早就已经成精了,而面前这个……实在太弱!
她淡淡挑眉:“王爷就整日里白衣白袍,更是华发早生,依你的话来看,还不是诅咒皇家?王府上下无一不穿着黑白素衣,莫非在你赵家县主看来,那都是晦气?”
赵盈柔哑口无言,站在那儿愤恨地瞪着她。
李若离不屑地抬起唇角:“听闻县主丢了东西?”
“不错!”
绿柳倒是机灵,立刻就接话问出了声:“县主,敢问是什么东西?多大?是首饰还是香包呢?”
“你一个小小的奴婢,也敢质问本县主!?”赵盈柔抬手就准备一巴掌,谁想本来离得远远的李若离忽而轻快地到了身前,抓住她的手臂,揪地生疼!
“你……”
李若离压抑着自己的杀气,凑近她的耳畔,轻道:“绿柳就算是奴婢,也是王府的奴婢,是我的奴婢,你要是嫌命大,我倒是可以送你去地府逛上一圈!”
赵盈柔只觉得寒意从脚底直直钻到头顶,她挣扎着想逃开,但怎么都挣不开李若离的手。
“瞧,我若是不放了你,你是走不掉的。”李若离轻笑,见她额头上的冷汗一颗接着一颗往下掉,忽地一下将她给放了。
明明就包裹地十分严实,赵盈柔却只觉得自己身上的袄子全都冻成了冰坨子,一丝温度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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