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杯子摔碎的脆响,之后便是一声大过一声的咒骂。
“你个贱蹄子,你是怎么做事的?竟然敢拿这么烫的茶水,还洒在我的身上,想作死吗?”
接着便传来一阵求饶声和哭喊声,“小姐饶命,小姐饶命,奴婢不小心啊!”
“我让你不小心,我让你不小心。”顼清若用手狠狠地拧在丫鬟小凡的身上,惹得小凡哭声连连,她还不罢休,又恶狠狠地说道:“小蹄子,你究竟安着什么心,昨天不是应该在欧阳公子的房间吗,怎么我半夜却晕倒在别处,那里还是别人所在的房间。”这句话不敢被外人听到,她特意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然后越想心中怒火更盛,手里的力气又添了几分。
“奴婢冤枉啊,小姐,小姐饶命啊,奴婢确实亲眼看到欧阳公子进去那个房间的,至于小姐晕倒,奴婢没有跟着进去,也并没有看到有他人,不知道里面的事啊……”小凡哭着求饶,声音嘶哑。
“不知道?你就这么做事的?我白白养了你那么久,就是让你这么报答我的?我现在被爹爹关了禁闭,都怪你,都怪你。”一边说着,不足以泄愤,又连扇了小凡两个耳光,小凡绝望无力地瘫倒在地,几近昏厥。
这时,房门被推开,三夫人刘紫娇一脸焦急地走进来。
“我儿委屈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娘!”顼清若立刻跑过去,抱住了自己的娘亲,眼泪哗哗地流下来。
顼清若突然看到娘身后的人,立刻冲了过去,甩手给了那人一个耳光。
小翠马上跪了下来。
顼清若道:“还有你这个贱蹄子,你还有脸过来,娘亲,就是这个死丫头,昨晚我醒来的时候,她就在那里,没过多久爹爹他们就进来了,肯定是她坏的事。”
刘紫娇心疼地抱了抱女儿,又拉过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我儿莫急,今早这丫头来我这里告诉我,我才知道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想必你爹爹是存心瞒着不让我知道,怕我去求情,这丫头身上也有伤,是进了门看到你晕倒就被袭击了,何况,现在责怪这些人,不如你仔细想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也好从长计议啊。”
刘紫娇经历的多,知道当下立断的不是去责罚那些下人,而是从根本去解决问题,消了老爷的怒火才是最要紧的。
此事又事关自己女儿的清白,现在老爷并没有大肆责罚,就可见得此事有缓和的余地。
“贱蹄子,还不赶快下去,罚你一个月的薪俸,还有管住你自己的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否则就不是今天罚薪俸这么简单了,你该知道怎么做吧?”刘紫娇威仪尽显,眼神狠厉地看向小翠。
小翠连忙跪下磕头,“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奴婢一定不会乱说,谢谢夫人和小姐饶命。”说完后,看到三夫人挥了挥手,马上离开了。
另一边小凡痛苦地瘫坐在角落里,又强忍着不敢做声,顼清若嫌恶地看了看她,唤了人进来把她抬了出去。
顼清若走到近前,伏在刘紫娇的腿上,哭道:“娘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爹爹此刻一定已经气极了我。”
刘紫娇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摇头,一边用手点了点顼清若的额头,道:“你呀你,怎么如此大胆,竟然做下如此不堪的行径,简直毫无矜持,娘知道你自小就喜欢那欧阳勰,何况欧阳家和咱们府上也早有婚约,等到时机成熟,为娘自会让你爹定下这门亲事,可是没想到你却如此不成器。”
“可是,可是却被奸诈小人所坑害,却闹了笑话。”
刘紫娇道:“幸亏没有在那欧阳勰面前失了态,我已经打听清楚了,昨晚他喝了不少酒,睡得很沉,并没有惊动他,至于你晕倒的事,好在你爹昨晚只带了身边的一些老人儿,都是嘴巴最紧的人,可以放心他们不会说出去,何况也并没有发生什么,至于云心居的那些下人,封了他们的嘴便是,你爹关你禁闭,打了你那几下的家法,也是让你以后切勿再如此任意妄为。”
“是,娘亲,女儿知错了,娘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叫女儿该如何是好。”顼清若低下头,又抱住刘紫娇撒起娇来,“不过,娘亲,当年您对爹爹,不就是……”
“你呀你,这男人啊是要哄着来的,当年你爹在战场上立了大功,皇上对他格外器重,你爹人长得又高大英俊,勇猛阳刚,男子汉气概十足,有不少千金小姐都倾心爱慕你爹,但是无论什么样的男子,都逃不过柔情似水,正所谓英雄难过美人关,你爹向来为人豪爽,那日被人围住喝了不少酒,我当场做了惊鸿之舞,你爹的眼睛都直了。”刘紫娇忆起当年之事,也颇为感慨,不自觉的想起了那些旧事。
当年,刘紫娇对欧阳询一见倾心,女儿家的心事无论怎样婉转,终是使了些手段,借着对方喝醉,又彼此朦胧的醉眼,便让一切尘埃落定,更借着家族的强大后盾,风风光光地嫁入了顼家。
想到这里,她忽然,认认真真地看着自己的女儿,道:“清若,那是娘曾走过的路,虽然成功了,名义上,却也不过是那屈居于人下的妾,你爹究竟有几分心思在娘的身上,娘心里是清楚的,那欧阳家的确是良配,但是我看欧阳那小子,心思过于深沉,你未必能把握的住他。”
顼清若却神情坚定,道:“女儿知道,女儿一定会让他爱上我的,一定!”
刘紫娇道:“言归正传,这次还要把陷害你的那个人给一并揪出来,我倒要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胆敢欺负到我刘紫娇的头上来,我定要他好看!”狠厉的眼神直直地看向窗外,眼睛里充满了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