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寒的别墅离市区有点远,根本打不到出租车,席盛夏只好摸出兜里的手机,点了加钱在网上叫了一辆车。
大概等了十几分钟的样子,车才来,她坐上了车去了母亲所在的医院。
鎏斯兰医院。
席盛夏走到了母亲的那间无菌室,透过冰冷的玻璃窗,她清楚的看见躺在病床上的妈妈。
她面色苍白并带着氧气罩,昔日的风姿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具瘦弱的躯壳安静的熟睡着,身上还插着各种医疗设备。
“妈妈……”席盛夏将脸贴在玻璃窗上,终于流露出了一丝脆弱,“妈妈……您醒醒……夏夏答应您,只要您醒过来,夏夏就再也不闯祸了……”
病床上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回应她的,只有医疗设备冰冷机械的声音,温热的眼泪顺着她白皙干净的脸颊不停往下掉,“妈妈,我一定不会让您有事的……您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筹到钱救您的……”
“大小姐,您别难过了,夫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醒过来的。”季叔叹了口气,安慰着席盛夏。
席盛夏家生意上出现了问题,董事长席昌明见情况不妙,竟丢下妻女卷款逃到了国外,席氏集团宣布破产,欠下十亿巨款,所有私下财产都被银行查封。
夫人气得心脏病复发,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席家所有的担子落在了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席盛夏身上。
她才二十三岁,小小的肩膀上却要扛下这么大的责任,季叔很是心疼她,所以就算家里的佣人都走了,他也不愿意离开,更何况,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是夫人收留了他,让他在席家做管家。
“季叔……”看着母亲苍白如纸的脸色,席盛夏再也压抑不住心口的疼,抱着季叔痛哭起来。
季叔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不停的拍打着她的背,安慰着她。
席盛夏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泪再也流不出来才放开了季叔,沙哑着声音问道,“季叔,医院里怎么说?”
“大小姐,医生建议马上动手术,否则,手术成功的几率会很低。”季叔抹了抹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哽咽着道,
“我垫付了十万块的住院费,可到今天,就已经欠费了,我好说歹说,医院才同意宽限我们两天,大小姐,手术费该怎么办,我实在是没钱了……”
“季叔,谢谢您,手术费我会想办法,这两天,就辛苦您照顾我母亲了……”
席盛夏朝季叔深深鞠了一躬,他的大恩大德,她会铭记一辈子的。
席盛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翻出手机通讯录,一个一个电话拨出,却没有一人肯帮她。
她知道,要借三十万原本并非难事,可因为傅南池,大家都不敢借给她。
她终于还是拨出了那个号码,几次都没有人接。
五年了,虽然刚开始她厌恶这桩婚约,甚至对他百般刁难,但他的好脾气终究是打动了她。
五年的时间,她终于决定丢掉那层假面,卸下一身防备和他步入婚姻殿堂的时候,席家发生变故,他竟毫不犹豫的和她提出分手,并迅速和别的女人走到了一起。
席盛夏想,她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不大好,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她翻出短信界面,对着一个熟悉的号码打下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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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斯高档西餐厅。
位于某大厦顶楼,餐厅里装潢的非常高雅有格调。
露天座位上,气氛安静雅致。
淡淡的橘色灯光中,傅南池随意的半靠着沙发,声调慵懒到了极致,“我替你办成这么大的事,你就请我吃西餐?”
陆景寒摇晃着手中的红酒杯,轻轻抿了一口,冷冷淡淡道,“城南开发区的那块地,归你。”
“唔,够大方。”傅南池弯起了唇,轻笑,“不过,何必绕这么大的圈子呢?多累……”
陆景寒的目光清清冷冷,“不关你的事。”
傅南池唇边的笑愈发慵懒,“这下好了,她被逼上了绝路……”
不经意的抬眸,一道白色的身影闯入了他的视线,“喏,说曹操,曹操就到。”
陆景寒看见那道倩影走向了另一个男人,薄唇紧抿,一双眼就像淬了冰。
傅南池的眼里闪过一抹细碎的玩味,真是一出好戏。
席盛夏穿着淡蓝色露肩雪纺裙,万分优雅的出现在了沈毅眼前。
他拧着眉,十分厌恶,“你来这里做什么?”
席盛夏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样子。
她放下包,坐到了沈毅对面的欧式沙发上,拿上刀叉,慢条斯理的切起了面前的牛排,“给你打电话,你不接,发短信,也不回,没办法,我只有来这里堵你了。”
真是阴魂不散,沈毅毫不掩饰对她的讨厌,满脸满眼的不耐烦,“席盛夏,你这样死缠烂打,真是让我越来越恶心。”
虽然来之前,她就已经准备好了承受他的出口伤人,可真正听到,她还是觉得有些伤心难过。
不过一瞬的时间,她便成功甩开了这些没必要的情绪,为了妈妈的手术费,她连自尊都可以不要,膝盖都送上了,这点小小的难过,又算得了什么?
席盛夏叉上切好的一小块牛排,放进嘴里。
咬了几下,似乎是不太满意,不由皱了皱眉,嫌弃的皱眉,“太老了,咬不动。”
沈毅恼火,“那不是给你点的。”
席盛夏像是压根没听到沈毅的话,放下了手中的刀叉,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乔佳佳呢,上洗手间补妆去了?”
席盛夏怎么会知道他女朋友的名字?沈毅突然反应过来,愤怒的冲她吼道,“你查她!”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
他的音调很高,周围的人不由地向他们看过来,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嘘——”她将白嫩修长的食指竖在唇边,半点不见狼狈,“小声点,沈先生,你这样丢人的可不会是我。”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稍稍收敛住了一点情绪,“席盛夏,你究竟想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做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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