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好痒……
是什么东西在舔她,痒痒的,好难受。
席盛夏一脚踹开身上的不明物,可没过一会儿,痒痒的感觉又来了……
她费劲的撑开眼皮,眼前出现一团毛绒绒的雪白物体,那团雪白的物体正伸着粉嫩的舌头不停的在她身上乱舔。
她吓得立刻撑起沉重的身体,一条毛巾从额头上滑落,她拾起毛巾,这才看清眼前是一条小小的萨摩耶犬,再仔细一看,竟是自己之前在雨中捡到的流浪小狗。
“汪汪——汪汪——”小萨摩耶犬见席盛夏醒来,撒开丫子在她身边不停的跳来跳去,还一边摇着尾巴汪汪叫,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席盛夏这时才松了一口气……
“咳咳……咳咳……”喉咙里一阵阵干痒难耐,头也有些昏昏沉沉,席盛夏忍不住地咳嗽了起来。
她一边咳,一边摸了摸额头,还有点烫,估计是昨晚发烧了,发烧?一想到这里,昨天发生的一幕幕像放电影一样重现在自己眼前……
她好像是去了宴会上找沈毅借钱,她用了些手段让沈毅答应了借钱,然后季叔给她打了电话……
席盛夏慌慌张张的摸出枕边的手机,拿上一看,上面显示的时间竟然已经是下午三点了,她猛地睁大眼,“妈妈——”
眼角突然大颗大颗的掉下,她赶紧拨出了季叔的电话,响了两声后,那边很快接听,“大小……”
“姐”字还没有喊出来就被席盛夏慌乱打断,“季叔……咳咳……我妈妈她怎么样……咳咳……”
“大小姐,夫人没事,倒是您,是不是感冒了?”季叔关切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大小姐,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席家现在,只能靠你了……”
听到母亲没事,席盛夏一颗紧紧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咳咳……季叔我没事……只是辛苦你了……”
“大小姐……”季叔欲言又止,席盛夏知道季叔想要说什么,她忍住咳嗽,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季叔,你放心,我不会有事,妈妈也不会有事的,我先挂了……”
“咳咳……咳咳……”席盛夏挂掉电话,一边用手捂住嘴咳嗽,一边吧嗒吧嗒掉着眼泪……
“呜……”小小的萨摩耶犬似乎也被她的情绪传染,跟着悲伤起来,不停的用它那毛绒绒的小脑袋,在她身呜咽着上蹭来蹭去……
席盛夏终于抱起了它,却哭得越发伤心难过,老天,她到底该怎么办?她到底该去哪儿给母亲筹手术费……
席盛夏哭着哭着,直到哭累了,才靠在自己的膝盖上休息,余光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了一道修长的身体和一双冰冷无情的桃花眼……
“陆景寒?”感冒又加上刚刚哭过,她的嗓音变得十分沙哑,还带着浓浓的鼻音,他居然一直在这间屋子里没有出声,冷眼看着刚刚的一切,而她,竟然毫无察觉……
想到自己刚刚那么无助那么凄惨的的样子被他尽收眼底,席盛夏觉得既羞耻,又难过,她想说什么,开口却忍不住先咳嗽起来,“咳……咳咳……”
她精致的小脸咳得通红,他却丝毫不为所动……
陆景寒背靠落地窗前,双手悠闲地环抱在胸前,初夏的阳光将他的黑发染上了柔和的光,可那双眼,却偏偏像淬了冰。
“十个亿!”他开门见山的对她说,一贯低沉的声线,带上了不容拒绝的霸道,“你家的债我替你还,三十万,你妈妈的手术费,我替你出。”
“十亿零三十万,你,跟我结婚!”
“什,什么?!”
席盛夏被陆景寒的话吓得浑身一颤,连咳嗽都止住了,她伸手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烫,难道是她发烧产生了幻听,陆景寒竟然说,要她和他结婚?
席盛夏只觉得她智商不够用了,一时间竟反应不过来,等她终于回过神来想问他一句什么意思的时候,他已经一脚跨出了房门,只留给他一个好看的背影。
她赶紧穿上了鞋子,追了出去,在门口的时候一不小心撞上了正要进门的女佣,还好女佣反应敏捷,手中托盘里的东西才没有被打翻。
“席小姐,下午好。”女佣笑着的向她招呼,然后告诉她,“不好意思,先生吩咐了,这几日您不能离开这个房间。”
“咳咳……为什么……”席盛夏不解,咳嗽着问道……
“先生身份高贵,是主子,他吩咐的事我们照做就是了,哪敢问那么多为什么。”女佣好脾气的向她解释,随即又做了自我介绍,“席小姐,我叫时染,您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从今天开始由我来照顾您的生活起居。”
“您感冒了,我准备了一点清淡的吃食和感冒药,您趁热吃……”时染越过她身旁,走进房间,将托盘里的东西一一放在桌上,是冲好的感冒药、粘稠的白米粥和一些清淡的小菜。
“咳咳……谢谢……”席盛夏实在不忍拒绝时染的好脾气,在她热切注视的目光下,将白粥和药统统吞进了肚子里。
席盛夏看着时染一脸高兴的收拾着餐盘,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
“席小姐,我先出去了,您生病了一定要好好休息,有什么需要就叫我……”
“好的,咳……谢谢……”
时染端着餐盘离开了房间,席盛夏只觉这短短的半个小时,自己完全没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自己该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她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麻木的机器人,做每个动作都机械而迟钝,直到手机闹铃生尖锐的响起……
席盛夏看着上面不停跳跃着季叔两个字,迅速接下了电话,“喂,季叔——”
“大小姐,医生刚刚过来说,明天就可以给夫人动手术了——”
“真的吗?!”席盛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真的,听说主治医生还是从海外请回来的名医,就为了专门给夫人做这台手术,”季叔老泪纵横,“大小姐,太好了,夫人有救了!”
席盛夏强忍着咳嗽和季叔又说了一会儿话,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挂了电话,一切就好像一个梦,那么不真实。
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医院里说,明天给母亲动手术?!她明明没有钱付手术费,到底是谁在帮她……
……
“十个亿,你家的债我替你还,三十万,你妈妈的手术费,我替你出。”
“十亿零三十万,你,和我结婚。”
……
席盛夏的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响起了陆景寒离开前说的话,她无法理解陆景寒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什么动机亦或什么目的?!
不过只要能让母亲活下来,不管什么动机也好,目的也好,都不重要,母亲的生命在她心里才是第一位。
更何况,不管陆景寒是出于什么理由,对她现在的处境来说,也不可能更遭了。
最重要的事已经解决,心里那块压得她喘不过气的石头也放下了,再加上刚刚吃了感冒药,席盛夏很快觉得昏昏沉沉,便躺上了床睡了过去,连续好几天的精力交粹让这一觉睡得很沉,也很舒服……
时染轻轻打开门,走到床边发现席盛夏已经熟睡了后,又蹑手蹑脚的关上门离开,发出了一条短信,“先生,您走后席小姐很听话,没有闹半点脾气,现在她已经吃完药睡着了,您可以放心了。”
席盛夏睡得比较晚,所以晚饭的时候,时染没有叫醒她,直到十点左右,时染没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不叫醒席盛夏喝了点粥,吃了药,再继续睡。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虽然还有点咳,但其它的都好多了,烧也完全退了下去。
今天母亲动手术,她虽然很想去陪着,但是陆景寒吩咐过这几天不让她出门,她不知道陆景寒心里在想什么,也不敢再得罪他半分,所以她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手术成功。
这天席盛夏和季叔一直保持着联系,席盛夏从电话里不断关注母亲的情况,直到最后季叔高兴的告诉她,手术很成功的时候,席盛夏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眼角也染上了湿润。
自从说了那句话后,陆景寒就没有再露过面,席盛夏也连续过了几天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吃的生活,终于把病养好了,更是把前几日瘦下来的肉也补了回来,一张小脸红润润的,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
这几日无聊之际,陪在席盛夏身边的都是时染和‘团子’,‘团子’是席盛夏给小萨摩耶犬起的名字,它睡觉时雪白的绒毛缩成一团,特别像一个肉团子,所以席盛夏便开始叫它‘团子’。
席盛夏正和‘团子’玩得高兴时,窗外响起了车子熄火的声音,她逗弄团子的顿时抖了一下。
这是最近几天以来,她第一次听到车子的声音,不难猜到,陆景寒回来了,席盛夏的心一下子慌了。
‘团子’见席盛夏不再逗她,撒娇般舔着她的手,不停用头蹭着她,又用那双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乖……别闹了啊……”席盛夏伸手抱起了‘团子’,一转身,便对上了一双冷若冰霜的桃花眼。
他似乎永远都是这样,冷漠孤傲,仿佛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席盛夏不敢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便迅速垂下眼,看向他没有一丝褶皱的裤脚……
直到他的裤脚离她越来越近,低沉清冷的声音在她头上响起,“户口本带在身上没?”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