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任何洋相就能回家,方望宁内心大呼“谢天谢地”,都想高歌一曲。
方瑶瑶也松了口气,同时又想到什么,掀起帘子向外看了会儿。
方菲菲眨了眨眼睛,问道:“二姐,你看什么呢。”
方瑶瑶才收回手,摇摇头。
方菲菲笑道:“二姐,你最近有点奇怪哦。”
方望宁嗅到了秘密即将打开的气息,大叫道:“三姐,有什么新鲜事,说来听听!”
方瑶瑶急道:“你不要老是一惊一乍的。”
方菲菲对方望宁笑道:“你二姐是有心事。对了,还绣了个荷包……”
方瑶瑶伸手,各打了下胳膊:“你们这是干什么呢,瞎起什么劲。”
方菲菲便用眼神暗示方望宁,手上做了绣的动作。
方望宁便明白真有情况。
目前除了方美雪和方如月住一个屋子。其他人都各有独立的院子。
方瑶瑶和方菲菲的院子紧挨着。方菲菲过了走廊,能看到方瑶瑶在闺房里干什么。
方菲菲又被方瑶瑶打了下手,佯装泣道:“我好命苦哦。”
“你啊……”方瑶瑶觉得自家妹妹太爱找事了。她不想她们继续讲这个,便转移话题问,“你在后面呆了这么久,跟丽妍她们玩了什么?”
方瑶瑶一直和林小莲看到演出结束,而方菲菲和方望宁是最后赶来汇合的。
这事提起来可就没个好心情。
赵季同毕竟是男子,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本来可以作为女孩们的吃喝聚会,结果只是看着夏莉一会儿热情招呼,一会儿又针对王雨璐。
再蠢的姑娘都看清楚情况,除了安静吃喝,也不能瞎掺和。
反正以后赵家有任何宴会,方望宁都不会去。
这家有夏莉和赖着不走的亲戚王雨璐,估计日常生活部分是一地鸡毛。
到家后,方望宁回到自己闺房,又想起马车上的谈话。
方菲菲一直在暗示,要不是方瑶瑶在旁边阻止,早说开了。
方望宁又想起在陈夫人花园里极为失态的演出。
方瑶瑶从小跟着长姐方琼琼一起学跳舞,舞技不算高超,但不该这么凌乱。
方瑶瑶最近心不在焉,还在绣东西。她们家的衣服都给专业裁缝定做。
似乎是遗传,虽说会做点针线活,但没人特别喜欢刺绣。
方望宁循着一点点的思路,察觉到一个可能性。
方望宁先去方菲菲那里。
方菲菲揉着胳膊,委屈道:“我手都快被二姐拧断了。我就不说了。你自己去问吧。”
“能不能先确认一下,是不是与情思有关?”
方菲菲淘气地眨了下眼睛。
方望宁奔向方瑶瑶院子,无视丫环玉梅的阻拦,冲进屋内,只见方瑶瑶正拿着绣绷,见有人来,想藏。
玉梅认真道:“我拦四姑娘了。”
方望宁可是她们丫环私下聊天时评出的力气最大的小姐,腿脚也超好使。
方望宁嘻嘻笑道:“别藏了,二姐,是不是有意中人,芳心暗许了呀?”
“你想吓死我。”
“是不是?是不是!”
在方望宁连珠炮的追问下,方瑶瑶终于承认了:“一个书生,来参加会试的。”
“怎么可以这样!”推测变成真实,方望宁反而吃惊了。
“嘘,你能不能小声点?”
“你说,他来参加会试,是外地来的,那怎么遇上的?”
“一个月前,我们不是去祈福吗?”
一个月前,即陈夫人的百花宴开始前,林小莲为了“相亲”成功,去寺庙祈福。
林小莲在嫁女上面可以说非常诚心。
方望宁想起来,那一天刚好有群考生也来祈福。
六月初,这些早经过乡试、州试的考生,将在贡院里会试。
若金榜题名,就能在国都当官,还能见帝王,自然想求神拜佛,希望自己运气好点。
一见钟情。方望宁心里叫着。
难怪方瑶瑶在宴会上表现这么差。要是被谁看中,自己与心上人就没机会了。
“你们见过几面?”
“有三次了。”
“你们进展这么快。”
方望宁不敢相信。比相亲的速度还快,见三次面就坠入情网。
这个世界是开放还是保守?
方瑶瑶误以为方望宁说她私会,解释道:“我是在外面买东西遇上的,聊了几句。”
“遇三次都在街上?”
方望宁很怀疑其中有点什么。
方瑶瑶平日可以形容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传统闺秀,但一年有三百六十五天。
虽有礼教限制,方瑶瑶还是偶然出来逛下街。
这么偶然的情况,却偶然与同个男人遇三次,怎么想都不对劲。
方望宁继续问:“那聊了什么?”
“这是要干什么?”
方瑶瑶不愿再说,因羞涩低下了头。
其实谈话内容非常普通,无非是说很巧,问下要去哪里。
但再回想时,书生相貌又浮现在眼前,方瑶瑶作为情窦初开的女孩,光想想就觉得害羞。
方瑶瑶的想法里,这是缘分,天意成全。
方望宁不这样想,单纯的女生常把偶遇当缘分,早就是公开的弱点。而男生一旦瞄准目标,就会利用这一点。
呵,街头遇三次,是设计了三次吧。
邪恶的书生,方望宁在心里下了定义。
“我要见他。”方望宁道,“我看下他的长相配不配你?”
“你不是见过吗?”方瑶瑶有些困惑。
方望宁才想起,她们一起去祈福,二姐看到了,她也能看到。
显然,原主方望宁对这个人没印象。
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同样一张脸,一个见了,瞬间成心上人,朝思暮想。另一个转头连长相都没有记住。
方望宁努力回想着,当时大家是聚在一起的,都看到过书生,便闲聊了几句,说会试开始了,不知谁能高中。
那些考生个个都有种常年埋头苦读导致的驼背状态,有的看上去还年过半百了。
不过,有一比较显眼,因为不是传统印象中的文弱书生,是颇为魁梧的,个子很高,脊背也挺得很直,看着像习武的,打扮上又是常见的书生模样,穿着宽大的麻色圆领衫。
方望宁通过“威逼利诱”,即告诉其他姐妹作威胁,使得方瑶瑶开了金口,说了些考生情况。
名叫李爵,二十岁,听上去是不错的,年纪轻轻已是举人。
科举作为改变命运,跨越阶级的最正当渠道,却是一关比一关难,院试、乡试、会试、殿试,比大学难考多了,所以能冲出来的都是百里挑一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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