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夜沉沉,不泄半点星光。
一片漆黑中,房间亮起了灯。
微偏过脸,顾雪淮眯起眼,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看着身旁散落的钞票,顾雪淮心头微涩,抓过薄被遮在胸口,她忍着被羞辱的难堪,艰难地开口问道:“霍先生,能不能再借我五万……”
话音才落,纤细的脖子就被人紧紧攥在手里,唇角掀起一个无情的角度,霍天泽讥讽道:“开口闭口就是钱,是不是对着我,你就只会要钱?”
顾雪淮被掐的几近窒息之际,钳制的大手突然一把松开,拿起浴袍用力地擦了一遍手心,霍天泽神情阴翳地说道:“也对,你这种为了钱连至亲都能害死的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他的嫌恶没有丝毫遮掩,就那么清晰地摆在面上。
竭力压住心头的刺痛,顾雪淮咳嗽几声,通红的双眼里盈着点点泪光:“我没有……”
“没有?”霍天泽冷冷打断她的辩解,面上的嘲味更浓,“顾雪淮,别告诉我奶奶是自己把自己气死的,若不是你不知廉耻,她老人家现在还活的好好的!”
“不是……”顾雪淮下意识地抬起手试图抓住霍天泽,却被一把拍开。
霍天泽鄙夷地说道,“不是什么?你又要编造什么借口!”
鼻头一酸,顾雪淮忍住几要夺眶的泪意,身子也似寒风里的落叶瑟瑟发抖。
她实在说不出当年和她一夜荒唐的人是他,她宁可他怪自己,也不想他因此有半分自责。
。
浴室里的水汽未消,朦胧的镜面依稀映出她惨白的面孔,打开花洒,任由水珠落在身上,顾雪淮闭了闭眼,喃喃道:“豆豆妈妈借到钱了,你一定会好的……”
湿漉漉的水痕从眼角溢出,转瞬就被水流冲走,不留痕迹。
匆匆冲洗过,穿好衣裳,顾雪淮提起自己的小包,打开钱夹,仔细地又数了一遍钱,这才掏出手机来,拨通了一个号码:“萱萱,豆豆怎么样……”
电话那头的柳依萱顿了片刻催促道:“雪淮姐,你快来医院吧,豆豆又发烧了!”
医生千叮万嘱过,说豆豆的病情不乐观,让她一定要照顾好孩子,避免发烧的情况,可她才出来一晚上,孩子就发烧了。
顾不上责备帮忙守夜的柳依萱,顾雪淮连忙赶去医院。
期间司机表情古怪地看了她好几眼,但精神紧张的顾雪淮却是顾不上。
下了车,顾雪淮就头也不回地进了住院部。
出租车开走后,紧随而来的黑色宾利上走下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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