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仇敌幸福安康
叶臻攥着刘潼的手腕,丝毫未松,迎着仆从凛冽的寒刃,眼底讥讽分明。
“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看来刘太傅也该入国子监,好好学学什么才是礼义廉耻。”
叶臻声音清冷,望向刘太傅的眸中,却是凌厉的寒锋。
刘太傅气得将牙咬了又咬,索性将目光转向地上的小锦鲤。
“去,把那个小东西给我抓起来!”
仆从刚要上前,叶臻翻手便从袖间捻出三根银针,顺手一挥。
“啪!”
三个仆从全都捂着腹部,卧倒在地。
叶臻手中仍余一根细长的银针,“你们再敢上前一步,这根针便会刺入你们小姐的喉咙!”
国子监主理这会儿早就慌了阵脚。
正在此时,街对面处,一辆金纸描边的马车中,少年冰冷桀骜的声音响起。
“方才之事,本世子亲眼所见,刘太傅居高自傲,纵容其女当街行凶,看来此事,需禀明陛下才好。”
少年并未露面,可这声音一响,便让刘太傅心里一紧。
这位爷明摆着,是帮叶臻和叶锦鲤说话。
原来偏向刘太傅的国子监主理也没了动静。
刘太傅他惹不起,可这位爷,更不好惹!
马车里坐着的少年,掀起帘布,冷冷瞥了国子监主理一眼。
他的黑袍凛冽绣着刚劲墨竹,俊俏的眉眼间带着与生俱来的肃杀傲气。
主理见状连忙打起圆场,“既然二位都有错,不如互相致歉,毕竟以和为贵。”
刘太傅愤愤不平的攥了攥拳,咬了咬牙,还是没敢惹那位爷动怒。
“你放开潼儿,诚心致歉,本太傅今日便不再追究你以下犯上之过!”
犹豫片刻,刘太傅依然以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朝叶臻说着。
互相致歉?国子监的主理摆明了是和稀泥。
叶臻勾唇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愈强了一些。
“你女儿伤了我女儿,该道歉的是她,堂堂太傅这般不辨是非?”
刘太傅刚才就是看在那位爷的面子上,强忍着脾气。
他刚想再说些什么,方才回府复命的仆从回来,见状,匆匆跑到叶臻身旁。
“叶神医,这、这是怎么了?”
那仆从在叶臻身旁伏低做小,刘太傅一看,双眼都瞪得溜圆。
这可是当今太子的贴身随从,怎么反倒对这女人这般恭敬?
难道她是太子的人?
叶臻清冷双眸微睨,瞥着刘太傅冷笑一声。
“当初,是你主子多次登门求我出山,你们京城的人着实让我大开眼界,纵容其女伤我女儿,反倒要我赔罪,我看,这生意我们不做也罢。”
见这仆从来了,叶臻索性甩开刘潼的手腕,抱起地上可怜巴巴的小锦鲤,转头便走。
仆从吓得差点跪在地上,拽着叶臻的衣袖。
“叶神医留步,您可不能走啊!”
随后,仆从转头瞪着刘太傅,眼底都是狠戾。
“刘太傅放肆,此乃鬼医大人叶臻,如今太后久病未愈,太子孝心多次登门,才求得神医出山,刘太傅今日对神医不敬,是要将太子孝心置于何地?”
仆从这一番话,顿时吓得刘太傅冷汗直流。
太后自从年初起便长病不起,皇上便寻天下名医也没有解救之法。
当年鬼医之名响彻天下,只是他年事已高早辞人世,近年来民间又冒出这么一个鬼医的后代借名号继续悬壶济世。
刘太傅知道这鬼医即将入京,却没想到……会是这么年轻的女子。
叶臻怀揽着小锦鲤,眼底满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仆从见状,又是一声厉喝,“刘太傅,此事可要我禀明太子殿下?”
朝中人尽皆知,刘太傅乃太子一党,平日唯太子马首是瞻,恨不得撅着屁股伺候。
刘太傅顿时慌了神,太子多次登门才请来的神医,若是被他得罪走了,那可难逃一死啊!
“这……实在是一场误会,还请叶神医念在小女年幼,莫要计较。”
刘太傅颤抖着一拱手,言语也比方才软了许多。
叶臻眼底狠戾,分明不肯退让。
“我女儿更是年幼,如今无端受辱,太傅一句误会便想两清了?”
说罢,叶臻转头又要走,吓得仆从拦了又拦,又对刘太傅下了狠话。
“刘太傅,莫怪小人没有提醒,叶神医今日若是走了,太子殿下怪罪,就请刘太傅一人承担吧!”
刘太傅这下彻底没了底气,“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叶神医恕罪,实在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神医海涵,留步京城啊。”
说完,刘太傅按着刘潼的脑袋,让她在地上使劲磕了一个头。
“小女无知,现今给神医赔罪了。”
刘潼年岁小不明故里,还叫嚣着不肯认错。
“是她先撞了我,凭什么让我赔罪……”
刘潼还叫骂之时,刘太傅反手一耳光扇了上去,“孽畜,还不快给神医道歉!”
这一耳光打得刘潼连哭带嚎,却也不敢再反抗,只能抽抽嗒嗒说了一句“对不起”。
叶臻垂眸冷笑,看着怀中的小锦鲤,却是愈发心疼。
“不是向我道歉,是向我女儿道歉。”
刘潼又乖乖道歉,这才罢了。
国子监主理沉默许久,这才赶紧上前,“叶神医,上课时辰已到,不如我先请人为叶小姐包扎伤口,免得误了神医的时辰。”
叶臻冷冷抬眼,瞥着地上连哭带嚎的刘潼。
“她也一起上课?”
主理一愣,立马反应过来。
“刘潼行为不端当街伤人,自然要休学三月,以示惩戒!”
方才主理为刘太傅说话,可如今倒头却快。
马车里那位爷他惹不起,太子自然更惹不起了。
叶臻身为太子的座上宾,无论如何,这位神医他都得招待好!
如此,叶臻才算是满意。
太后病症紧急,仆从也不敢耽搁,随即带着叶臻前往皇宫。
前往皇宫的马车上,叶臻倏忽想起,方才马车上那位出言相助的少年。
“方才,马车里那位少年是何人?”
方才听他自称世子,想必是朝中哪位亲王之子。
仆从脸色一沉,随即应道。
“那是镇阳王独子,如今方满五岁,只是这位世子性子怪得很,神医可千万别与他扯上关系。”
镇阳王……独子?
闻言,叶臻掌心猛地一颤,险些扯碎了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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