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泽尔平平淡淡的声音传来,“很不巧,你未来的老丈人被人带走了,虽然我已经让人去追踪,但目前还没什么消息。”
大脑神经霎时没转过弯,男人得意的笑容冻结在雨帘下,阴沉沉的眼睛似乎透过黑夜传到了地球的另一头。
“什么时候的事?”
“白天的事,现在韩天枫下落不明,作为疗养院方,我们有义务通告韩二小姐。”项泽尔声音十分冷静,“最迟不过明天早上。”
“你们疗养院不是很高端,怎么会出这种事?”
沉默了一会儿,项泽尔清俊的嗓音慢悠悠地,“如颗你能助我早点拿下疗养院,我很不介意整顿下,现在股份还占不到百分之二十,我还不至于操那份心。”
晏若昊登时气不顺了,狠狠地磨牙,“给我查!我要知道是谁干的!”
他的怒吼声委实过大,惊动了从底下走过的亭亭少女,晏家最沁甜的小小姐捧着晚安茶,歪着头恰好瞅到暴怒男的一缕白衬衫,眉头弯弯地扬声,“哥?你心情不好?”
未几,男人探头,已经收拾掉恶狠狠的情绪,不过那粗眉仍是跳动着,停不下来,“回去睡觉,不关你的事!”
小小姐捧着茶低啜一口,无可置否地点头。
哦哦,有人惹他哥生气了。
这可不好办呐。
她挺佩服这人的胆子,嗯,可千万在大哥整死之前,得空让她见一面,她挺好奇。
夜幕降临的申市,星星点点,在眼里连成一片灿烂的黑缎,无聊地驾着爱车乱转,韩君亭了无睡意。
从佳木山庄出来后,她没有第一时间回到家,是不想看到芳姨失望的脸。
这不,一转眼已经快十二点了。
她知道,这个世上最不会勉强她,最不会对她失望的人,也是这个伴她长大的‘芳姨’。
金老板那条路子废了,指不定还和他结了仇。
晏若昊那里,哎,不提也摆。
现在的韩家,冷冷清清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她也知道佣人都无心做事,偷偷跑掉好几个,每个人都看衰韩家,等着韩家倒下。
她整天在外面忙碌,还要去疗养院看韩父,只能装聋作哑。
本来还想着力挽狂澜,可那个最不称职的女主人,却在她心头最柔软的位置插了一刀。
她不忿,她愤怒,可怎么办?
谁让那个人是爸爸的妻子,她和姐姐的妈妈?
其实……她多希望,芳姨才是他们的妈妈,爱护她们姐妹长大的女人……
想想,这其实是在做梦吧,韩君亭发呆着,接到芳姨关心的电话,忍不住苦笑出声,答应马上回去。
果然,芳姨担心得一晚没睡,韩君亭不想问,但还是冷着俏脸开口,“那个女人电话还是打不通?”
她,自然指的是韩家女主人了。
芳姨柔和的脸上扯出无奈,“夫人兴许是太忙了,我明天会继续打的……”
“算了吧。”
她根本不指望这个女人会反醒,所谓的五千万,也不知道挥霍到哪个角落去了。
扶着楼梯走着,韩君亭突然道,“芳姨,我从记事起,她就不喜欢我,从来不对我笑,更不抱我,就算爸爸喝斥她,她也是敷衍一下,就恢复了原样。我原来以为是她天性凉薄,根本不知道母亲是什么样感情,可人都是有心的,在这个屋檐下生活了这么久,她怎么能在爸爸出事之后绝情到这个地步?”
这个话,芳姨接不住,她眼神既有怜悯,又有躲闪,“二小姐……夫人不是那样的人。”
“那你告诉我,她是什么样的人?她不爱我就算了,爸爸有哪点对不起她,值得她用这样决绝的方式?”
张张嘴,芳姨真的在努力回响,可遥远的记忆是真的那么微薄,“她有抱过你的,在你小的时候……只是你小,都不记得了。”
那么长大了,就可以不疼爱了吗?
都是她的女儿,她肚子里生出来的,怎么能这样?
她苦笑,“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姐姐,至少那个女人还会冲着她笑,关心她,记得替她准备生日礼物……”
这些话,她一直落在肚里,从来不和任何分享。
想维持着表面的平静,佯装着家庭幸福,和谐美满。
可假的就是假的,只要一场小小的风暴,立刻就变成了支离破碎,她就算再自欺欺人,又有什么用?
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她默默冲着芳姨挤出一缕微笑,“晚安。”
芳姨忧虑的脸关在门外,她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韩君亭不想听了,她需要的不是鸡汤,而是实实在在的帮助。
可这些,芳姨再想,也是帮不上的。
除非,自私自利的韩夫人,一夜之间从夏威夷飞回来,并且吐出她私卖公司的五千万。
想也知道,怎么可能呢?
要她吐钱,除非要了她的命。
坐回梳妆台的椅子,前些天的雪水还没有化干净,窗台上滴滴嗒嗒,她听得有些入迷,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懒洋洋地不想接。
电话停了之后,没过两秒,又响了。
她没想到,来电话的是她绝想不到的人,顿时,她有些微妙的快意,“骆先生,有何贵干?”
“两个小时前我打到韩家,你不在?”
“哦,晏大少刚刚才送我回来,快结婚了,总有许多事要做。”
骆易的声音隔着电话,干涸到沙哑,“难道你不想知道韩伯母的消息?难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她能轻易跑出去,一点风声都不露?”
骆易果然掐住了她的弱点,韩君亭的心开始剧烈跳动。
四十八小时已经过去,她何尝不知找到那个女人的机会越来越小。
什么夏威夷,韩太太几乎下了飞机就消失掉,连没几件衣服的破行李都丢在了垃圾桶。
韩君亭知道,韩太太就是跑路了。
她把韩家丢弃了……
眼眶里浮出雾气,她哽着脖子回,“我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用消息拖住我,想让我放弃嫁给晏若昊?不可能!”
“如果五千万回得来,你也要嫁?”
“……”
这个男人太了解她,一针见血戳破了她的骄傲,“骆易,你从头到尾都错了,我不会因为你的一句话就放弃,更不会因为韩太太的行踪而心生欢喜,韩家是什么境况,你难道不比我清楚,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找回这个烂摊子有什么用?我需要一个背景,一个真正可以让我靠得上的人,这个人是谁都不重要,只要他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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