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娘,您别吓坏了宁儿。”
听的正犯困,门口忽而传来个低沉嘶哑,温柔轻笑的声音。
不夸张的说,就算不是个声控,这把如同空谷中浅吟微风一般的声音,也让颜宁心中好感陡升。
下意识的循着声音看去,只一眼,就挪不开目光了。
那是一张好看到人神共愤的脸,她见过好看的男人,却从来没见过这种只一眼,就让人心醉神迷的男人。
曾有诗经云:有匪君子,如切如出,如琢如磨。
眼前男子,龙章凤姿,天质自然,一双眼温柔似秋水,荡的满池波纹,撩的人心下七上八下。
两道眉浑如刷漆,给这张柔和的脸,添了几分男子的威风凌然。
天生就是笑脸,唇角微微上翘,虽然看上去衣着完整,面色也无丝毫放浪,可就这副翩翩温和公子的样子,挠的颜宁心里发痒,总觉得哪哪看,眼前的人都是个妖孽,风情万种那种。
钱氏见到儿子,完全是另一幅面孔,眼中的慈爱体贴,都在表达她对这个儿子有多喜欢。
“刚娶进门,就知道护着了,呵呵,娘不叨扰你们,来人。”
进来两个奴婢:“夫人。”
“把桌子收拾一下,羊肉撤下去。”
“是,夫人。”
钱氏走之前,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床铺,眼睛里包着期待,其实和她一样对今晚的事情充满期待的,还有颜宁。
早想过了,新郎官入不了眼,就一脚踹飞睡地板,入得了眼,那必须上啊。
眼前看来,这传说中克死了七个老婆的不祥之人,大概是老天特地留着要给她糟蹋的。
只可惜,撩汉她不懂。
上辈子,作为青龙堂的老大,美男都是投怀送抱的。
这种款的她也没见过,总不能简单粗暴的上去搂着他,就亲亲抱抱吧。
不过也不一定,今天不是新婚之夜,他又是好不容易讨到个活的老婆,搞不好比她还猴急猴急。
何燕珞似乎感受到她炙热的目光,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却极是短促,笑容温柔如四月暖阳:“累了吧?”
“还行。”她实话实说,说完又觉得自己作为个等着被推到的女人,应该矫情点。
这时候如果羞羞答答说一句,奴家好累,想早点歇着,估计是个男人都会心猿意马。
对自己这张脸,颜宁还算有自信,这位颜家堂小姐,样貌还是在中等以上的,满分十分,至少是个八分女。
“刚才娘吓到你了吧。”
妈的,长得帅,人温和,还体贴,她非推到不可了。
“也没有,她也是关心你吗。”所以,她希望咱们赶紧圆房,来吧,BABY!
“咳咳,咳咳。”何燕珞开口似乎要说什么,却忽然猛烈咳嗽起来,直咳的脸色苍白,咳的气喘吁吁。
一面还努力保持着风度,和她道歉:“对不起,前几日我感染了风寒,你还是离我远一些,我怕病气过给你。”
远一点怎么行。
“不怕,我身体好着呢。”她说着要上前。
他却往后退了一大步,尤其是看到她油腻腻的那双手:“今晚,恐怕不能陪着你了,我去书房睡,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宝福去做,你的丫鬟紫菱,娘安排好了住处,明日也会给你送来。”
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新婚之夜,他就打算这么过?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圆房?”她问的直接。
对面的人微微一怔,显然被她的直接惊到了。
颜宁不扭捏,不作态,扭捏作态是坐不上青龙堂的老大的,想要的,她向来果决,毫不掩饰,不想要,她也从不妥协。
“等病好了吧。”
“行!”她是个爽快人,“你也不用去睡什么书房,我这人皮实,风邪不侵,你那点小风寒,对我不奏效,在房里老实呆着,我不想别人以为我不行。”
咳咳,这不该是男人说的话吗?
何燕珞不动声色的皱着眉头,打量了一下颜宁,明明就是个十五岁的丫头,为何言辞间总是透着一股霸气。
颜宁走到床边,拉了被子:“早点睡吧。”
一低头,看到了床上整齐铺放着的一块白色帕子,没见过猪跑也吃过猪肉,她知道是干嘛用的。
转头,看向何燕珞:“有刀没?”
何燕珞稍稍愣神间,颜宁已经看到了烛台,上去利索的拔掉红蜡烛,尖锐的针座,对着小手臂划了下去,她竟是眉头都没皱一下,把血放在了白帕子上。
末了,对何燕珞挑唇一笑:“你娘太能碎碎念,我怕被怕她念死,睡吧。”
放下衣袖,那看上去触目惊心的伤口,在她眼里却仿佛只是被蚊子咬了一样。
若非是习惯受伤了,就是胆识惊人。
唯一的一床被子,给了何燕珞。
回头病重了,怕他又有借口往后拖。
颜宁不笨,相反,她很聪明。
一个感冒来推脱圆房,还装作处处为她设想,她并非真是个十五岁的无知少女。
颜宁从不强迫任何人,当然,等何燕珞想通那天,这块肥肉她不吃也对不起自己。
两人共处一室,相安无事。
夜里何燕珞咳了几次,短促而压抑,似乎怕吵到她,颜宁权当他是真的病了。
早晨紫菱来敲门,天色才蒙蒙亮。
颜宁起床开门之前,叫醒了何燕珞,他睡眼惺忪看着她的样子,简直引人犯罪,奶奶的。
颜宁暗地里爆了句粗口,扯了他的被子丢到床上:“来人呢,起吧。”
何燕珞低咳一声,温柔一笑,起很穿外套。
颜宁开了门,紫菱带着几个丫鬟进来,都是一脸羞答答的神色,丫鬟各司其职,伺候洗脸的,伺候更衣的,伺候梳妆的。
小半个时辰后,颜宁和何燕珞都被打扮的得体整洁,前往中堂给老太爷老太太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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