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鹄从父亲怀中掏出了一包银子,不解地问:“爹,我们明明给知府大人借了银子,你为什么不把云雀救回来?”
李大人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你傻呀,看白云寨那个气势,会是缺这点银子的人吗?把你妹妹送到这儿,让他替我们养着,咱家的米都快见底啦,我呀,也可以图个清静。”
李鸿鹄抓挠着大脑袋,“可是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们。”
“女孩儿嘛,长大了总要离开的。早点让她离开,见见世面,总是好的。”
“她在这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再没有比白云寨更安全的地方了。”
“我要想她了怎么办?”
“自然随时可以来看她。”
“哦。”
白云寨门口,看着消失的父亲和哥哥的身影,李云雀跌坐在地上,哀哀怨怨,“我果然不是亲生的。”
袁落也看着下山的路,一副难以琢磨的神情。
半晌,他收回目光,看着地上的这个女子,觉得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李崇山,明明带着银子,明明想救他的女儿,为何后来却突然变卦?把心爱的女儿留在这个陌生的地方,真的是一个父亲会做的事情么? 还是他发现了什么?
一个手握大权的宰相,突然辞官做个普通的教书先生,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他呢,不过将计就计罢了。
李云雀知道回家无望,也明白身后的这个男人即将掌握着她的生杀大权,转身楚楚可怜地望着袁落,“大哥,以后全仰仗你了,多多关照。”
袁落靠近她,“可刚刚我听有人说我是牲口。”
李云雀望着他似笑非笑的神情,语气坚定地说道:“我是,我是牲口,我是这世界上所有的牲口”
袁落无语、摇头、叹气。
李云雀不在意,反正从小到大被人说惯了,尤其是男孩,漂亮的男人,每当她强行扯着他们的衣服的时候,他们都会说——李云雀,你真不要脸。
其实,她这个女孩子还是要脸的。
只是她真的很想看看,这些长得漂亮的男孩子,他们的左肩上,有没有纹着一条小金龙。
十年了,她没找到她记忆中仅存的那条小金龙。
那是她被李崇山捡回家后唯一的记忆,她此生最最珍贵的东西,比脸皮还要珍贵。
纵然,心如刀割,但算了,他们说什么都认着,人至贱则无敌嘛。
“以后就留下来喂马吧。”袁落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喂马?”李云雀不敢置信,“我好好打扮打扮,还可以干点别的呀。”
袁落指着刚刚从厨房出来的周月河,“看到了吗?在白云寨,她这样姿色的女人都只能在厨房里干粗活,更别说你了。”
周月河听言,身躯一滞,随即,又假装无事一般,继续做着事情。
“可是我明显比她长得好看。”李云雀不服气。
袁落一笑,“好好喂我的马,顺便劈劈柴,有一点差错都不要吃饭了。”说完满脸得意地走了。
李云雀从地上爬起来,跟上去,“你再考虑考虑吧,我可以做你的陪房丫头呀,陪吃陪喝陪聊,要不然你把我摆在门口当个花瓶也行……”
噌,又是剑出鞘的声音。
李云雀赶忙闭了嘴,垂头丧气地朝着马圈走去。
走一段又回过头来问,“那我住哪儿?”
“柴房。”
“柴房,那是人住的吗?房顶都变井口啦。”
“你不是说你是牲口吗?我没让你去和那几匹马住在一起,就是格外仁慈了。”
李云雀风中呆立,望着那绝情的背影,捶足顿胸。
不说从小到大,单说来到汾阳后,没有一个人会这样对她,要不得要不得,帅极近妖,这人不要是妖怪吧?
李云雀打了个寒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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