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大厅里,明如玉双眼焦急地望着门口。
不多时,楚辞和明凰一前一后地进了大厅,明如玉“噌”地一下站起来。
前几日她就听说白司南在客栈与明凰拉拉扯扯,之后几天夜夜不归,丫鬟传来的消息里,竟还有人敢乱嚼舌根,说少将军要迎娶明凰为正妻,她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
急匆匆地到了相府,果然发现白司南背着自己,来找明凰这个贱人,心中自然满是怨愤。
当下便指着明凰破口大骂:“你这个狐媚子,当年干出那些丢人的事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这般不要脸的勾引自己的妹夫!”
听到这些话,楚辞漂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不悦,刚想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一道有些压抑的怒吼声:“住口!”
正是白司南一脸铁青的进来了,看着白司南的神色,明如玉更是气愤不已:“凭什么让我住口?你是不是还想和她藕断丝连,你难道忘记了她当年的那些丑事吗?你知不知道这个女人差点害死我!”
白司南的脸色愈加不好,反观作为当事人的明凰的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右手的广袖状似无意地一扬,丝丝气流便掀开了明如玉的面纱。
她下一秒幽幽开口:“明三小姐说这话可得讲证据。”
看着掉落的面纱,明如玉慌忙走上前将面纱捡起来,虽然她的动作很快,但大厅中的人已经看得一清二楚。
那道狭长的伤疤顽强地存活在明如玉的右脸上,观那颜色,该是多年来救治无效所造成的。
胆小的丫鬟们都倒抽一口冷气,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不敢说话。
“否则这便是诽谤齐王妃,藐视皇族之罪。”
听着明如玉如此尖锐不堪的言语,楚辞在一旁凉凉地补充了句。
而明如玉在听到这句话时,眼中的恨意更盛。
凭什么明凰那样的人害的自己容颜残破,还能一边勾引白司南一边攀上皇家的婚事,凭什么自己就要被她压制着!
回头看了一眼自她嫁进将军府就从未怜惜过她的白司南,胸中的火焰熊熊燃烧:“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当年火烧相府的人,我一定会找人替我和我娘做主!”
“明三小姐说的甚好,六年前的事情,我也等着让人做主!”
“玉儿!”
就在明如玉说完话,准备走的时候,两道声音突然同时响起。
一道是来自于厅中的明凰,另一道则是急匆匆赶来的明丞相。
看见明丞相进来了,明凰也只当是没看见这个人,转头看着楚辞微微一笑。
接触到明凰的目光,楚辞清咳一声说道:“本王自会将这件事禀告给皇兄,届时定会有人替二位小姐做主。”
此言一出,明凰的眸中染了几丝笑意,这个齐王倒是知道自己想的什么。
如此一来,这丞相府的后宅私事,可就被拉上了台面了,这件事情,明丞相想出手阻止也是来不及了。
“逐风,留在相府帮王妃清点聘礼。”
跟在楚辞身边的黑衣少年听到吩咐,默默地点了点头。
而楚辞说完话,抬脚就要离开,却又在看见明丞相的时候脚步一顿:“丞相留步,本王会快快将这件事上报的。”
看着远去的楚辞,明丞相带笑的脸上一僵,心里有苦说不出。
他前几日都没能见到这齐王殿下,也不知坊间的消息是真是假。
可他万万没想到,齐王今日是有备而来,早朝时竟直接向皇上求了这赐婚圣旨。
更没想到的是,明如玉今日这番吵闹,把当年的事情摊在了世人面前。
若是朝廷插手调查,被有心人拿去做了文章,那明家最后恐怕是凶多吉少。
“爹,我……”
明如玉此刻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了些什么,脸色发白的看着明丞相。
只是她话还没说完,明丞相抬手就打了明如玉一巴掌,他怒不可言地看着明如玉:“去祠堂跪着!”
明凰没工夫在这看这二人,瞥了一眼一旁不动如山的沉稳少年,逐风。
她倒是觉得这人和那日藏在她院中的人,风格有些相似,不由得好奇,楚辞这个纨绔子弟背后还有多少高人。
逐风被明凰打量的神色一顿,随后迅速的出去清点聘礼。
见此,明凰勾唇一笑后也离开了。
被忽视了个彻底的明丞相神色复杂地看着明凰远去的背影。
云姨娘一病不起,明如玉还在禁足期间。
没有这两个人当先锋,府中的其他人,似乎也不敢来明凰的院子里撒野,如此一来,明凰这些天倒是落了个清闲。
但是,凡事总有例外,这府里的人不敢来扰这份安静,府外的人可是来的乐此不疲。
正如此刻,明凰刚刚醒来,随手套了件天青色的长衫就走了出去。
只是她刚一推开门,便看见了站在花圃边的楚辞。
“看来是这偌大的天下容不得齐王殿下,才让殿下来了相府。”
看到明凰出来,楚辞只是淡笑着摆了摆手,“是偌大的相府留不住本王,本王才来了王妃的院子。”
二人皆是意有所指,但又都不说透。
明凰悠悠踱步走到楚辞面前,斜倪了他手里的花一眼:“路边野花竟也能得齐王青睐。”
“本王倒是觉得此花甚美……”
楚辞想说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明凰无情地打断了。
只见转身离开的她忽的折返回来,拿过楚辞手里的花后猛地欺身上前,迎着那双漂亮的眸子说道:“那殿下知不知道越美的东西越不能碰。”
“本王,甘之如饴。”
楚辞一愣,说完话后便顺手环住明凰纤细的腰。
这个动作让明凰几乎只要抬头就能撞上楚辞的下颔,明凰身体略一僵硬,回过神来便用手肘隔开二人,径自走到石桌旁,倒了杯茶一饮而尽:“看来殿下是有所求。”
此话一出,楚辞也抬脚走了过去,自顾自地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才说道:“明大小姐说的没错,本王求得嘛……自然是一个有无双才慧的王妃。”
明凰见楚辞中间停顿一下,还当他真要说出个正经事来,谁知绕来绕去还是回到了这个问题上。
旁人都说楚辞是仗着先帝和皇上的宠爱,才活到现在,明凰心里可不这么想,当下便开口:“殿下既有所求却又不愿袒露,看来殿下并非真心相求。”
按照明凰心里所想,一个没有母妃保护的皇子,能在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宫中活下,来绝非易事。
且还要如楚辞一般活的肆意潇洒就更是难上加难。
若说这人一点本事都没有,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况且在她心里,人心之间永远是利益为先,她这辈子护好药王谷,护好环月,护好明珩便好,其余人若是要伤她背后的人,她绝不手软,即便这人是楚辞也一样。
楚辞抬袖不动声色地饮茶,忽地抬头定定地看着明凰,似是真的在认真思考明凰说的话一样。
就在明凰准备离开的时候,楚辞终于舒缓了紧皱的眉头,随后说道:“我叫楚辞,字无砚,弱冠之年,未婚配未娶妻,没有侧妃没有侍妾,有良田百亩,金银无数。”
明凰先前见楚辞那模样,正打算细细听他说,没想到越听越不对劲,而站在不远处的环月一听这话,终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似是不能相信风流天下的齐王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一看楚辞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明凰忽的察觉到,自己对楚辞太有耐心了,于是弯了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原来殿下说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是个坐拥万贯家财的处子呀。”
听到这话,隐藏在暗处的雷雨险些掉下来,默默抹了把汗,感叹一声未来王妃果然不简单。
而楚辞那带笑的脸上亦是一僵,随后缓过来,对着拂袖进屋的明凰说:“本王自然该替王妃守身如玉。”
闻得此言,明凰凤眸微眯,广袖一扬,数根泛着寒光的银针破空而出,随后嘴角勾起一抹笑进了屋子。
而楚辞凝眸看着势如破竹的银针,在空无一人的院子里以扇掩面,下一瞬抬手一挥,银针应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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