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范?”
一声温柔的女人声音从窗口响起。
“婷婷?”
我连忙将四羊方鼎塞进皮包里,回过头朝窗户看去。
“你别藏了,我都看见了。”
婷婷盈盈笑着,推开房门,走了进来。
真该死,我暗暗骂了自己一句,昨晚回来太累,我竟然忘记了关门。
我粗心大意的毛病,不知道啥时候才能改变。
如今的李婷婷虽然是个老姑娘了,但打扮时尚,穿着一身的确良,面容娇美,嘴唇边一个浅浅的迷人小酒窝儿,乌黑油亮的秀发轻轻地披在两侧的肩膀上。
“听刚子说你回来了,我就来看看你。”
她的笑容特别灿烂明媚,如同三月的阳光一般,和柳梅的笑容不同,她的微笑充满了单纯,没有任何的目的性。
我连忙给她让了个座,让她坐在我身边的炕边,对她郑重地道:“婷婷,今天你看到的事,千万不要对别人说出去。”
婷婷温柔地点了点头,对我道:“刘哥,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其实……”
“其实什么?”
我身子不由一怔,心里有点发虚。
“你高一那次寒假跟着你爷爷叔叔去鬼门关盗墓,我也看见了。”
我吓得连忙从炕上跳了下来,惊慌失措地对她道:“你没对其他人说吧?”
婷婷道:“你们一行去了六个人,到后来却下山了三个人,再加上你大爷爷五天后突然从那个死人沟出来,我一猜就猜到了。”
我见婷婷没对其他人说,才略微安心了下来,拍着胸口,气喘吁吁地对她道:“吓死我了,如果这件事传出去,弄不好我和大叔都要蹲号子。”
婷婷轻轻咬着薄薄红艳的嘴唇,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看着心疼。
她成熟饱满的胸脯一上一下,剧烈的起伏着。
她终于鼓足了勇气,对我道:“刘哥,我知道你从小学就开始暗恋我了,其实那时候我也爱你,但我们都太小了,不应该谈恋爱,况且那时候我想让你好好学习,你还记得我们每天放学后趴在我家的炕上写作业的情景吗?”
我记起了小时候,我和婷婷趴在同一个被窝写作业的情景,那时候真的太美好了,然而时光匆匆,再也回不去了。
婷婷又哭道:“这么多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偷偷地关注着你,刘哥,我当年脑袋笨,没考上高中,我虽然文凭低,但我对你是真心的,听说你被西北大学开除后,我哭了好几个月,就像我被开除一样,刘哥,你也知道我不小了,难道你让我等你等到什么时候?”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对婷婷道:“婷婷,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现在我已经配不上你了。”
婷婷突然哭出了声,她道:“刘哥,我认定你了,我李婷婷这辈子不管你是穷是富,我都是你的女人,你要是不娶我,我就打一辈子女光棍。”
婷婷的肺腑之言,让我忍不住泪流满面。
说实话,记起婷婷对我的好,我的心里就是一颗石头,也会被她感动融化,我也想深深地爱上她,和她过一辈子平平淡淡的日子,但想起自己的伟大理想,我决定还是忍痛割爱。
我轻轻地对婷婷道:“婷婷,你还是找个老实人嫁了吧,跟着我会害了你。”
婷婷突然打开我的皮包,取出那只四羊方鼎,俏皮地对我笑道:“刘哥,你不就是为了这只四羊方鼎回来的吗?你昨晚去干什么,我都看得一清二楚,我虽是女儿家,但为了我未来的男人,我也愿意陪他上刀山下火海,你既然要去盗墓,就带着我去。”
我一把将婷婷手上的四羊方鼎抢过,非常生气地对她道:“婷婷,你不要胡闹,我不是去盗墓,我是为了拯救全人类,为了揭开历史的谜团,为考古事业而去搞科研勘察。”
我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觉得知识层面相差太大,根本没有办法交流。
我叹了口气,道:“总之,给你说不明白,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也不爱你。”
我以为婷婷会被我这句话气的掩面哭泣跑掉,没有想到她像一颗牛皮糖一样,紧紧地粘着我。
婷婷莞尔一笑,迷人的小酒窝一动一动,特别醉人。
婷婷笑道:“我虽然没念过书,但道理我都懂,刘哥,咱后面的山里,我小时候跟爷爷包山庄走了无数遍,你没有我带路,走到熊儿沟里去,连命都没了。”
婷婷的这句话让我汗颜,我虽然去过一次鬼门关,但也是在爷爷叔叔的严密保护下去的,长这样大,也只去过一次,时隔十年,现在我恐怕连路都记不清了。
婷婷见我陷入了沉思,加紧对我做着思想工作。
“刘哥,我爷爷当年跟着解放军打过山上黑熊弯的土匪,手里有几杆没上剿的机关枪,还有几个雷管手雷,这些东西,能不能帮你?”
我一听婷婷手里有这些家伙,心里非常高兴,当年遇见的那只血尸,就是我们手里没有枪械之类的,才被那家伙差点吃了,要不然话,一梭子子弹过去,管他是血尸还是僵尸,打死了也就不怕了。
我激动地道:“婷婷,你知道这些东西在那里吗?”
婷婷眉飞色舞地对我道:“刘哥,我当然知道,但前提是你必须带我去。”
我思索了一下,带婷婷去确实太危险了,万一出个什么事,我如何对得起她年迈的父母?但往深层次一想,我孤家寡人一个,和柳梅刘教授他们去鬼门古墓里,万一他们真的是盗墓的,要在里面害死我怎么办?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我还是拉上几个可靠的人,防着点好。
我伸出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婷婷的双肩,语重心长地对她道:“婷婷啊,你要跟刘哥去也行,但你必须签订个生死状,当然我也得签,而且我会请求刘教授给你发工资的。”
婷婷虽然是农村姑娘,没念过多少书,但通情达理,想了想,对我道:“刘哥,你放心,万一我死在古墓中了,不会牵扯你的事,而且还有钱拿,正好给我年迈的父母养老了。”
我点了点头,道:“那好,反正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刘哥带你去了。”
我想我既然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国家给我几个钱,让我以后能过上好日子,应该也不算什么出格的事。
婷婷答应给我们提供枪械,但这些东西,我又没摸过,估计柳梅和刘教授也不会,有好东西,但不会用,那不是瞎扯吗?我思来想去,还必须带上刚子。
刚子当了十年的兵,应该会打枪扔手榴弹,让他教练我们。
我和婷婷将刚子约到村头单身汉李老头的小饭馆里,好吃好喝加好烟伺候着,将我们两的来意给他说明了。
“刚子,你下了部队,也没个正经职业,跟我们将这票大子干了,我可以保证,给你能争取到年薪十万。”
当时一万元就可以在农村盖一套二层楼,这诱惑确实很大。
刚子连想也没想,将酒杯使劲蹲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激动地对我大叫道:“统范哥,你能叫上我就是看得起我,别说钱话,咱们兄弟情义,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刚子是我的结拜兄弟,当年初二时,有一个社会混混问我诈钱,我给刚子说了一句,刚子单枪匹马找到那个混混,将那个社会混混的牙打掉了几颗,后来那个社会混混见到我和刚子,吓得转头就跑,也是从那以后,我们喝了酒,算结拜兄弟了,刚子也一直称呼我大哥。
刚子的爷爷是个练家子,也就是农村的武师,刚子七岁时就能抱着三十多斤的小碌碡,满大院乱跑,我看着他浑身结成一块一块的肌肉,心想有了他加盟,应该会安全的多了。
再加上刚子的脸本来就看起来凶神恶煞,就算吓一吓古墓中的牛神鬼怪,也能吓死几个。
我们三个商量好,将家里的后事交代了一下,就买了去西安的火车票,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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