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是晚膳时间,院子里少有宫人出入,不知是被李嬷嬷拘安排走了,还是都在用膳。
偶有宫女和下人在院子里进出,见她们拉拉扯扯也没人理,都以为是铃烟又借着李嬷嬷和张公公的势在刁难人。
叶怀澜瞟一眼周围,凉凉的对铃烟轻声道:“等张公公送我们出去后我自会给他,现在还不是时候。”
铃烟咬着唇瞪着叶怀澜,抓着叶怀澜衣袖的手紧了又紧。
叶怀澜斜眼看着她她低声道:“我还指望你平平安安的一辈子替我当公主,你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
铃烟半信半疑的放开手,叶怀澜又悄声问她:“张公公在哪间茅房?”
铃烟阴沉着脸不情不愿道:“三声猫叫两声麻雀叫,开了缝没人出来那间就是。”
叶怀澜对她点点头,又笑着对她道:“东西我会给张公公,只愿以后咱们都称心如意永不相见。”
说完干脆利落的带着铃铛转身出门。
铃烟望着叶怀澜和铃铛的身影消失在昏暗的天色里,悬着的心依旧高高挂起。
这只不过是一个开头,想到后面的困难,她心里不禁有些后怕起来。
大概是都在用晚膳,外面走动的人很少,也比较安静。叶怀澜跟着铃铛挑着人少的道七拐八拐很顺利的来到一排茅房前。
学了三声猫叫,紧接着又学麻雀叫了两声,离她们最近的茅房门便开了个缝隙。
叶怀澜心里吐槽:古人一点都不笨,看看这虽然没有系统的心理学,但人家就知道一般人上厕所不上第一间的心理。
叶怀澜等了等,见门缝里没人出来,便拉开门探头往里看了看。
只见张公公提着一盏微亮的灯笼,双手抱琴,站在门口不停跺着脚,看来是冷极了。
张公公见是叶怀澜,便从门口让开。叶怀澜开门走了进去,铃铛紧跟着进来,又转身关上门,用门栓抵好。
等铃铛拴好门,叶怀澜盯着张公公凉凉道:“接下来要劳烦公公了。”
“奴婢不敢,”张公公低头行个大礼,恭恭敬敬道:“还请公主赶快换衣服吧,就快到酉正了。冬夜土匪多,酉正过一刻就要关城门,公主尽早京城最好。”
说完就转过身子背向叶怀澜不看她们。
叶怀澜也不跟张公公多话,把外面的粉衣脱了,只留青色男装。
铃铛跟着照做,又拿出怀里随身带着的木梳给叶怀澜梳了个青年男子常梳的发髻,给自己梳了小厮的发髻。
叶怀澜拿出石黛帮她把眉画粗,接着对张公公道:“张公公,咱们出去吧。”
张公公转过身来,对叶怀澜行一礼,从袖子里掏出个小布包递给叶怀澜:“这是铃烟和奴婢几人对公主的一点心意,只愿公主此去能鱼入大海,平安顺遂。”
叶怀澜示意铃铛去接过张公公手上的布包,等铃铛把布包递给她后打开看了看,是几张银票和几锭银子和一些碎银子几把铜钱,还有两张路引。
叶怀澜把东西递给铃铛叫她把几样东西分开来藏到怀里收好,转身看向微微低头一脸恭敬的张公公,轻笑着低声道:“你倒是会做好人,我可没东西回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