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看见男人一直坐在沙发上等待。
“墨先生,我已经洗好了。”
沁凉的女声传来,墨靳深掀起眼皮,只是瞬间,他眯眸,喉结稍微沉了一轮,唇边是不明兴味的淡笑,“你穿这件衣服?”
纯白色的吊带睡裙,是她平时穿上床睡觉的衣服。
温婳紧紧的握着手掌心,如果注意到她此刻的脚趾,也会发现蜷缩的厉害。
接下来无非是男女之间的一场博弈,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会过去。
“还站着?”
看着她没有动,男人挑着眉骨问了句。
“那我应该……怎么做?”
羞耻的话让女人清纯的脸庞也不禁泛红,显然,她还没听懂他的意思。
放下手里的纸杯,那是进门时,她帮他倒茶用的,“换身干净的衣服,跟我去民政局。”
全身的血液凝固般,以着一种巨大的难堪后知后觉,温婳怔怔的望着他。
“现……现在?”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前,“嗯,所以别再让我说第三遍了,先去换身衣服,嗯?”
温婳怔怔的立在原地,看着他俊颜带着笑,更多的是高深莫测。
转身,奔向房间。
男人望着那抹犹如落荒而逃的背影,薄唇划过一缕浅笑。
……
尽管温婳并不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动用了什么关系,居然真的让民政局在晚上八点半还专门为他们俩营业了一次。
签字,拍照,一切手续都进行的很顺利。
拿着自己的结婚证从里面出来的时候,她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她就这样结婚了,和一个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的男人。
不知为何,脑海里隐约想起有个声音,曾经那个人告诉她,此生非她不娶,转眼,他就和其他人在一起。
感情实在是经不起一丝的考验,他们之间才分手不过几个月,可她觉得,那四年的感情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竟然让她丝毫无从回忆。
拿着结婚证,男人同样的眸光深幽落在那几寸的合照之上。
看了一会儿,他便直接收了起来,放进衣服的口袋中。
“墨先生,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温婳低声的开口道,此时她语气祈求,携带嘱托,一双黑色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男人眸色缓缓,落在她求人时的眼神里。
“你说,是什么事。”
“我爸爸入狱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帮我彻查一番,有些事情根本不是他做的,我知道突然就说这些有些冒昧,但是,希望您能帮我这一次。”
……
夜里,整座城市都在睡梦中。
温婳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不知道把那些话告诉墨靳深之后,他究竟会帮她多少。
后半夜。实在是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同样的夜晚中,在送她回家之后,刚洗过澡的男人从卫生间出来。
坚硬的胸膛有着未完全干涸的水渍,黑色的头颅上是湿润的短发,他立在阳台上,外面是喧嚣而涌动的风,指尖的烟明明灭灭。
……
第二天恰好是周五,温婳刚醒,手机就响了,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的号码。
因为刚睡醒,语气中不自觉带着几缕晨醒期间的慵懒惺忪,“喂?”
那边似乎顿了一下,“吵醒你了?”
她一时未反应过来,彼时双目猛然一睁,看向吊顶的白炽灯,“墨,墨先生。”
温婳立即坐起身,睡意全无。
或许是觉得刚才自己的反应过于突兀,深吸了一口气,她平复语气,勉强挤出一缕微笑,“我不知道这个电话是你。”
“嗯,存一下,”男人的嗓音顺其自然,“待会儿会有人过去帮你搬东西,我在公司,有事打电话通知我。”
搬家……
昨晚他的确提过了。
柔软的唇瓣轻轻抿了抿,“好,我知道了。”
“嗯,现在八点,还可以睡一会儿。”他在电话里道。
温婳不自觉听出了一股嘲弄的语调,是说她这个负债十亿在身的还敢睡,他都已经在开始工作了?
电话聊多久便各自挂断了。
温婳也从床上起身,绑了个丸子头,果然,在她吃过早餐煮的面条之后,就看见两个穿着家政服的工作人员找上门来。
路上,怀着忐忑的心在他们的带领一起前往新的住所。
水澜彼岸——
温婳其实并不意外墨靳深会将房子定居这里,澜城有名的富人区,传闻这边的房价贵的能够吓死人。
无论是气候还是交通,都有着得天独厚的位置。
她立在门口,心下却忽然失笑,一年前,曾经作为在建筑系学院毕业的她,有幸参与到这一片的设计之中。
那个时候,她还在想,或许等将来在这边买房子,只是好景不长,温家如今这般模样,哪里奢望的起。
难道冥冥中一切都是天意?
……
因为是第一次来,按照墨靳深所说的,温婳找到了第2幢1单元的最顶层。
入目,简约的灰色线条设计映入眼帘,清冷质感以及摆放的清一色家具,一眼就可让人判断出这是属于男人的一间屋子。
她翻开玄关处的鞋柜,然有些意外,里面只有一双黑色的大码男士拖鞋。
怔怔的犹豫了一番,最后,她抿了抿唇,脱掉脚下的高跟鞋。
虽然看着有几分滑稽,男人的鞋码实在是过于大,将她的脚几乎全部淹没在了鞋子内。
把东西全部搬进来之后,温婳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箱子里是她平时需要用到的设计图纸,包括一些书籍。
她先是将所有的东西全部放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样一样整理,不知不觉十几分钟过去。
手机这时响了,和早上的那个电话不同,她凝见来电显示时,正一边收拾东西的手指不自然的捏紧。
顾非寒三个字跳跃在屏幕上,手机一直不停地发生震动。
“喂?”
她还是拿起了,淡淡的问了句。
“怎么才接电话?”
那头声音起初有些不满,像是耽误他时间一样,而后,声音里又溢出淡淡的挂怀,“难道在忙?打搅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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