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明白你的意思?”
秦柳的一声冷笑,令孟千叶的意识收复回来。
仿佛是听见了多可笑的事情,”她要是真能明白你的意思,就不会不懂避嫌这二字怎么写,也是,我母亲常常告诉我,什么人才会跟什么人一块儿玩。”
这最后一句着实叫人浮想联翩。
很快,秦柳脸上的表情全然被另一番惊喜所取代,她拆开了霍斯行的礼物,献宝似的捧到秦老爷子面前,“爷爷,是块砚台。”
秦老爷子看过来,颇有深意地睨了一眼霍斯行的方向。
嘴角边升起了然于胸的微笑,“巧了,姌姌托温婳这孩子给我送来的,是根羊毛笔,你给我这砚台,刚好就凑成一套了。”
秦柳听见,当即眼神一变,哪里会想过事情的结果会是这样,要是知道霍斯行带来的贺礼是块砚台,秦姌给的却是毛笔,她才不会傻到把它们放一起。
合着半天,真是自讨没趣。
霍斯行闻声情绪不大,一贯冷漠无视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
夜色下。
“啪”的一声,被打的人不闪不避,承受了这一巴掌的所有力。
温婳在得到挣脱后,大口大口喘着气,脸上净是红的白的交错。
顾非寒仅是勾了下唇,不甚在意的摸着刚被扇过的侧脸,“怎么,还觉得自己冰清玉洁,他知道你真正的样子么?”
“在你眼里,我真正的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我自己都不知道,不如你来告诉我?”
看着他,她不喜不悲的问,除却刚才扇他的那一瞬间她的态度有起伏,任何时候都不像现在这般漠视。
顾非寒的脸迅速僵硬下去,“你还嫌不够来恶心我?既有当初,怎么不想想会有今天?”
夜晚的风很凉,吹的温婳皮骨发颤,听着耳边一声声的羞辱,她昂起脸蛋,“嫌我恶心,为什么还要下的去嘴,是妓女也有权利接不接嫖客这一单,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像今天这样来侮辱我。”
说罢她就要转身离去,擦肩而过时,男人蓦然从后拥住她,怒不可遏的质问从耳廓弥漫开来,“温婳,你什么意思,难道已经自愿接受那个买你的男人?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和他什么关系!”
问了一百次,也没能从她嘴里得到半句答案,她的倔强他不是不知道。
“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我们已经分手,顾非寒,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这是她最后一次告诉他,反反复复问这些,听的她都烦。
“我知道,你现在跟他住在一起,对吗?”
耳边,传来他阴冷的质问。
温婳下意识一惊,反应过来,“你派人跟踪我?”
顾非寒看着她每个字眼里透露出的冷漠,语气偏执到极致,“你以为你舍身跟了他,我们之间的事就这么算了?不会的,这辈子我都没打算放过你,这是你欠我的。”
男人魔鬼似的发言萦绕在耳边,她提起高跟鞋,只觉得他疯了一般,朝着人体重要部位的脚底狠狠一踩,饶是再年轻力壮的男人,这时突然遭受的一下,也蛰到神经部位。
趁着这时,温婳再也顾不得其他,朝着光亮的地方狼狈奔去。
闯进卫生间,她鞠了一捧凉水,企图用冰冷的刺痛感麻木心脏的空虚孤单,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从里到外的生出一种疲惫。
等到全身都酸软下去,浮现在心头的那些情绪逐渐寡淡下去,她才刚走出门,而有席身影莫名堵住她的去路。
女人大约四五十岁左右,身上到头都是名牌,但夸张的首饰与妆容,看上去更像是暴发户的潜质。
她看着温婳,第一眼便面色尖锐的说,“你站住,我刚刚在卫生间丢了一样东西,是不是你拿去了?”
说着还来要搜身,温婳皱眉,未曾料到对方如此莽撞。
她皱了皱眉,以为是误会了,“我不知道你丢了什么东西,也没拿,请让开。”
她已经在这儿耽误了太多时间,现在只想回去。
然而,对方在紧拉着她的手不松,像是一口咬定就是她偷走了东西,“小偷,是把我的东西放进了包包里不肯拿出来吧,把包给我搜一搜!”
这样强词夺理,温婳看着眼前陌生的女妇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她也只能再次冷静的说,“您好,女士,我再重申一遍,我的包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您这样空口无凭就来指责我,我有权力可以去告您。”
“你说没有就没有?我凭什么相信你?立刻把你的包拿过来,刚才就是你在卫生间里,我都看见了!”
温婳看着眼前蛮不讲理的妇人,简直无可奈何,今天是怎么回事,净遇见一些倒霉事。
她努力压制冷静,“女士,盗窃罪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我可以给你看我的包,但是,如果里面没有你想要的,你必须给我道歉。”
那张抹着艳丽妆容的脸立即露出厌弃的表情,死凝着温婳,“凭什么,刚才在卫生间里就只有你,我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东西就不见了,是我老公昨天送给我的结婚项链,除了你没有其他人!”
场面越来越控制不住发难起来。
……
“非寒,你刚才,和婳婳在一起时都说了些什么?”
顾非寒回来时,孟千叶见到他,便忍不住凑上前去问。
男人面色冷淡,一句“没什么”便没有再说。
女人的手挽在了他的左臂上,抬起头看时,视线忽然怔在了那儿。
他唇色很淡,一如他这个人,而此时无法忽视的豆沙色唇印是那样明显的停留在上面,她很清楚,自己从不适合这种口红,也不会去用。
记忆中,只有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