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南瑞的军队包围了温如言所在的驿馆,手中的火把照得驿馆中人心惶惶。
温如言推开窗,神情平静,如果之前她对晁将军的身份只是半信半疑,那如今可是完全肯定了。
他就是南瑞的皇帝,凰肆。
都说南瑞北辰的皇帝都是傀儡皇帝,如今看来,这凰肆倒不尽如传闻所言。
只是他堂堂一个皇帝,不好好呆在深宫,跑到边关来做什么?
还特意装作是接嫁的将军,百般劝她逃婚,这行事作风,还真是让人看不懂。
如今他身中剧毒,也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
“公主。”身后的阿绛语带哭腔道,“外面围了好多凶神恶煞的南瑞侍卫,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奴婢好怕,我们要不要先躲起来?”
“躲?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咱们又能躲到什么地方去?阿绛别怕,就算侍卫挡不住,他们也只会对付我,不会为难你的。”
温如言神情轻松地理了理袖子,站起身来:“走吧,去前面会会那些人。”
“这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我家公主不远万里前来南瑞和亲,你们竟派兵包围驿馆,是要置两国和平于不顾吗?”远远地,温如言便听见马侍卫中气十足的声音。
“两国和平?这话恐怕要问你们的公主殿下,陛下来之前还好好的,为何最后落入山崖,还因中毒昏睡不醒。”迟瑞的声音同样中气十足。
“依这位将军的意思,莫非你认为陛下如此,是我所害了?”温如言从马侍卫身后走了出来,神情温和。
迟瑞冷冷地看了温如言一眼:“难道不是吗?公主殿下您毫发无损,陛下却是中毒昏迷,这还不足以证明吗?”
温如言笑意温婉:“陛下是本宫未来的夫君,本宫这一身荣辱都系在陛下手中,本宫究竟有何动机要去伤害陛下呢?”
“公主殿下有没有罪,末将说了不算,末将只知公主殿下此次嫌疑最大,此次必须要将你押解回京,交由太后发落!”
迟瑞话音刚落,马侍卫等人就纷纷拔出了手中的剑:“竖子乃敢,此乃我北辰公主,岂容尔等污蔑!”
“马侍卫,你们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迟瑞浓眉一竖,两方人马便对峙起来。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马侍卫,此乃我南瑞地界,你们北辰的人在这里,可逞不了什么威风!”迟瑞再度出声警告道。
“迟将军,就算是在南瑞地界上,我北辰的将士,也必要护长公主安全!”马侍卫语气坚定。
马侍卫长倒不是对温如言有多忠心,只是临行前齐白宁对他下了死命令:定要护长公主周全!
主辱臣死,他是说什么也不能让这群南瑞人押走长公主的!
迟瑞神情变冷:“马侍卫,那就得罪了!”
迟瑞手一挥,南瑞将士便一拥而上,将刀剑对准了北辰护军,两方人马兵器相撞之声不绝于耳,马侍卫护着温如言连连后退。
温如言站在马侍卫的身后,心念电转。
听这迟瑞的意思,南瑞皇帝的情况是真的不太好。
青乌散一时半刻不会发作,看来真正让凰肆重伤昏迷的,应该是狼爪上的剧毒。
狼爪上抹剧毒,说明这些野狼是经过人为驯化的,而当时,出现在那里的,只有她和凰肆。
她有北辰长公主的身份,南瑞中就算有人对她不满,也不会傻到在她刚踏入南瑞地界的时候就对付她。
所以这些是专门为了对付凰肆的。
是谁呢?
镇国公?太后?还是别的什么人?
温如言只清楚一件事,只要凰肆一死,谋害南瑞皇帝的罪名,她可就背定了!
至于北辰,或许只会急于撇清关系,根本不会管她的死活。
所以,她不能被迟瑞带去京城!
想清楚这一点,温如言眼神一暗,这时一把剑斜插进来,刺向温如言。
温如言快速侧身一避,那剑尖便从她胸前刺过,温如言两指捏住剑尖,内力一震,对方手一松,那把剑就落在了温如言的手里。
温如言反手一挥,便轻易结果了一人的性命,她趁马侍卫无暇他顾之际,且战且退,眼看就要到墙根了,却被迟瑞给盯上了。
“快,拦住长公主,别让她逃跑了!”迟瑞挥手招来了一对人马。
而原本与南瑞打得难解难分的北辰护军,一见温如言有逃跑的架势,也撇下对手围了上来。
“公主,王爷有令,您不能擅自离开,请您想想那三百多人的性命,马上退回来!”
她若是成了谋害南瑞皇帝的凶手,齐白宁照样不会放过那三百人。
温如言主意已定,便要翻墙离开,不想迟瑞和马侍卫两人一拥而上,瞬间和温如言缠斗在了一起。
温如言左右支应,开始不显劣势,也无法逃脱,但慢慢的,她越来越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糟糕,之前为了救凰肆,内力消耗太多!
温如言动作越来越慢,她避开了迟瑞挥过来的剑,脚下却一个不稳,刚刚站定,身后却有人一掌劈了下来……
温如言最后的印象,是马侍卫长模糊不清的脸庞。
等她再次醒过来,是在宽大华丽的送嫁马车里。
阿绛在一旁陪着她,一见她醒过来,连忙凑上来问道:“公主您怎么样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我……还好。”温如言揉着脖子坐了起来,“有水吗?”
“有。”阿绛连忙倒了一杯,温如言接过,连喝了两大杯,才终于有活过来的感觉。
温如言挑来窗帘往外看去,四周的景色都在飞快地变换移动,可以看出马车行进的速度非常快:“我昏睡多久了,我们这是到哪里了?”
“回公主,你睡了一天了,我们现在已经过了边镇了。”阿绛轻声道。
“才一天就过了边镇?”温如言挑了挑眉,“看来他们还真是迫不及待地拉着我去顶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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