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起,洛溪便过上了每日喝一次药的日子,而且时日越长,也没有变化。众人便稍稍有些放下心来,又似之前,有了好心情。
洛溪恢复了一丝后,便爱到妹妹的闺阁玩耍,尤其爱雪白小巧的喵迷,爱不释手,偏爱的不成样子。
在洛溪第八次把默默爬回缘兮身边的猫咪扒拉回怀里时,正是不得不承认这猫啊,就认自家妹妹。
撇了撇嘴,带点埋怨的对着缘兮说:“喵迷真是只知道兮儿,怎么养也养不来。”
她怀中想着无聊正想睡一觉的喵迷一听,心里暗到,‘人家本来就和娘娘亲,若不是为了娘娘,怎么会来这凡间呀,天上的云朵可软了,舒舒服服能睡上个三四天。’
缘兮看向喵迷,淡笑着从洛溪怀里将她放入了铺满花瓣的花篮中,那半眯的小眼睛还有那吐出一点点舌尖的样子,就是要睡觉啦。
缘兮小声的对洛溪说,“姐姐,喵迷睡着啦,我们出去看看吧,这在府中,也闷了有半月吧。”
洛溪一听,忙点头,她也是在这半月中经历了不少,着实累的不行,早就想去城中逛逛了。“听总管说城西的花坊又新增了不少别国的花,如今也恰逢暖春,开的正艳,兮儿我们去看看吧。”
“嗯嗯,姐姐我们现在就去吧,满月去拿两顶纱笠来。”缘兮对着身旁的丫鬟道。
“是,小姐。”满月俯身作礼,便退去拿纱笠。
武邑国民风尚古,未出阁姑娘都是带着纱笠出行,那长及脚腿的长发披散着,只稍稍梳起也是一种表现。
缘兮的长发只戴了一只珠簪,柔柔顺顺的皆披散在后背,不如洛溪的色深,倒似幕将军的发色,摸起来极为舒服。
武邑国有看发辩美的习俗,是带纱笠后兴起的。
若是在男子不见朱颜的情形下尚向女子求取家址,则君悦卿,女子若是说出了家址,那边是两情相悦了。
如此,是不是会认为武邑国男子不似他国爱朱颜呢?
若是真认为的话,那便大错特错。生长在雪岭下的子民,受艰辛才留下的血脉,得雪岭的恩赐,又怎会长的丑不可言。
武邑国至今,还尚未有丑颜传遍全国的存在呢。
话不多说,缘兮最爱罗裙,层层叠叠的,不喜那月白的蓝,也不要那暖的黄、粉色,独特地喜欢那男子也少穿的玄色。
每每戴着的纱笠都是玄色的,因此日头毒辣的时候,都不曾出门,实在灼热。
洛溪与缘兮一样爱那纱裙,只不过出府时都将袖口微束,随意拿一纱笠戴上,因此她现在是穿着蓝渐白的纱裙戴着玄色的纱笠,与一身玄色的缘兮走在一起,倒是有几分让人好笑。
两人准备去祁家的府上邀祁五小姐祁明悦一起,再去花坊。
身边带着两个丫鬟,一路穿过闹市,走到城南的宅区,这里都是鄢陵人住的地方,祁家是皇商,在这里府邸极大。
一路畅通,只是到祁明悦闺阁前,便听到里面的大动静。
“你不是与我说好要绣一个彩蝶荷包给我,怎么我今日来拿,你却说没绣完,怎么,妹妹的忘性这么大了。”祁大小姐的话说的声音很大,显的尤其尖锐,难听。
这闺阁在门前,都只听的到她一人声音,。
门口的小厮来不及通报,洛溪便率先走了进去,毫不客气的对着一脸怒火的祁大小姐吼了回去。
“怎的我一来就听到你吼明悦,你这是欺负惯了今日不爽又来出火是吧,真是一丝教养都没有,不知道还当没娘养呢!”
洛溪这话说的狠,祁家家主现今有四位夫人,除了正房大夫人生下的长子年轻有为早已入朝,二夫人生下一子一女,二子在祁家主学习,二夫人又偏心,将儿子放在重中,女儿不管不顾,如今便养成了这刁蛮性子,实在不讨喜,索性就随她去了。三夫人生下的女儿是个体弱的,至今未见其容,只有四夫人的祁明悦因偶然和洛溪玩儿一块去了。
洛溪每次前来,逮到了祁大小姐欺负明悦,便照着说回去,都是十五左右的姑娘,祁大小姐性子没人教,管不了了。幕洛溪的性格更是随了幕将军,从不怕人。
祁大小姐一听,便知道是将军府的两位大小姐,自知惹不起,也不想多说,头也不回的硬声对祁明悦说道,“后日我过来拿,再不绣好,可由你好看。哼!”
遂一撩裙摆,摆着奴才离开了闺阁。
洛溪只到她如何的性子,不逮上说一两句,实在憋死。
祁明悦看见洛溪缘兮来了,令丫鬟把阁楼打开,置些果、酒类的,想领两人上去说话。她这卧房刚遭了一糟,有些乱了。
缘兮上前拉住了明悦,“姐姐没看我们这纱笠都没取下来吗?和我们一同去城中走走吧。这老有些令人厌烦的作祟,留了晦气在这儿,何不让丫鬟们打扰了回来再歇息。刚好城西的花坊又有了新的花盏,便和我们姐妹去看看吧。”
缘兮语气带了些撒娇,知道祁明悦在祁府没有姊妹相靠格外想有个亲近的,这一招百试皆令。
祁明悦看向缘兮就忍不住与她亲近,实在是个可人儿,比自己还小了两岁,又乖巧又善辩。
拜了拜缘兮的手,“可不是该让人打扫打扫了嘛,叶儿留下,让人好好扫下。姐姐去换身衣裳,收拾下便出门哈。”
作势便要去侧间,洛溪连忙说道,“明悦明悦,你别急呀。我也和你去,好好选一套!让你在那公子眼前留下绝美的念想!”
明悦一听,脸颊便粉红粉红的,眼里躲闪着偏又想笑不敢笑,她若再不好意思,指不定洛溪怎么笑她。
缘兮看那样子,扯住了自己的姐姐,没好气的说道,“姐姐就会笑话明悦姐,穿啥明悦姐比你不是更清楚,你可别闹腾了,不然等会到花坊就更晚了。”
“哦哦哦,对呀对呀,我们得快点,不然到了正午,那公子就回了家去,岂不是连他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嗯,那我们就等着明悦啦,看她换身衣服要多久。嘻嘻”
缘兮对自己的姐姐有些无言,就会说明悦姐,偏偏是这公子的事,明悦姐如何都顶不了嘴。
明悦换的很快,是件常穿的水绿色罗裙,没有缘兮的层层叠叠的繁复,也未曾像洛溪轻束水袖,却恰恰透着一股清爽,正适合这个时节,虽不能让人眼前一亮,确是留味长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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