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糯出生在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她看过各种各样的文章和书籍,其中有一部分讲的是如何与孩子相处。
听到大宝和人打架,她挑了挑眉,不紧不慢地问:“大宝能不能打得过人家?”
小贝:“……”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心里对比了一下两人有些差距的身板,然后不是很自信的说:“好像打不过。”
程糯:“那就让他挨一顿打,长长记性,以后把小身板练好,就不怕打架了。”
围观众人:“……”
不愧是敢跟婆婆对着干的女人,说话做事就是彪!
紧接着,她又抛出第二个问题:“他们为什么打架?”
这个问题小贝很清楚,她愤愤道:“大柱说我娘是狐狸精,大宝叫他不要说,他不肯,还一直说,大宝就跟他打起来了。娘!我娘她才不是狐狸精对不对?”
这个“我娘”指的是他们的亲娘。
这么小的孩子当然不清楚“狐狸精”的意思,但也听得出来不是什么好词汇。
听到“狐狸精”三个字,程糯一双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旋即在周围人脸上环视了一圈,发现有不少人都躲避她的目光。
程糯冷哼了一声,然后伸手揉了揉小贝的小脑袋,柔声回道:“小贝说的没错,你娘是个好女人,不是他们说的狐狸精。”
不管他们的亲娘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做了什么事,孩子总是无辜的。
既然支书和大队长合力把这件事压了下去,就证明他们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两个孩子。
可是啊,村里的社员们最喜欢在背地里说这些腌臜事,这些人谈论这些事的时候很少避着小孩,所以村里的孩子们所知道的八卦也不算少。
小孩子记性好,很多事听一遍就能记住,也许他们不知道那些话的意思,但也会学着大人当成笑话讲。
就比如今天发生这件事,极有可能是那些孩子们打猪草的时候当成笑话讲,却没料到大宝会发难。
得到了程糯肯定的回答,小贝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笑容,可是一想到还在跟人打架的大宝,她就笑不出来。
她忙去拉程糯的手,“娘,你快去看看,大宝肯定打不赢大柱的。”
他们俩是双胞胎,身为妹妹的小贝自然不希望大宝打输。
程糯却拉着她的小手不让她走,并说道:“这是他们男孩子之间的事情,我们女人家不能插手。”
小孩子们打架,大人跟着瞎掺合什么?
以大欺小?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见程糯居然不打算管大宝,小贝一下子就急了,眼眶又红了起来,“不行的!大宝,大宝他肯定打不过大柱的!”
“可是,这是他自己要做的事情?不是吗?”程糯蹲了下去,摸着小贝的发顶说。
虽然不指望小贝能听懂她讲的大道理,但还是固执的讲给她听,“当一个人决定要去做一件事后,他就应该承担这件事带来的后果,小贝,你要记住这句话。走吧,我们也有事情要做。”
她有什么事情做?
当然是去找大柱的母亲打架了。
小孩子打架,大人不能动手掺和,那么大人就直接打大人吧!
程糯今天干的是锄草的活,手里刚好有把锄头可以做武器。
她记忆里有万安村绝大多数社员的信息,很快就找到了大柱的娘。
这是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妇女,黄黑色的皮肤,脸上长满了黄褐斑,非常典型的农村妇女形象。
见到程糯来找自己,大柱妈有些不解,她不记得自己和程糯有过什么接触,“怀信媳妇,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程糯先让小贝离得远一些,免得待会儿打起来伤到她,然后握着锄头往地上杵着,一幅“我是天底下第一彪悍女人”的形象。
她本就来者不善,脸上自然没有笑意,她冷声道:“你儿子大柱,说我家大宝他娘是狐狸精,现在两人因为这件事已经打起来了。”
大柱妈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然后赔着笑,不过她却略过了重点,挑着小孩打架的事说:“这个,小孩子嘛,小打小闹都是常有的事,咱们做大人的可不敢当真。”
“打不打架的无所谓,男娃娃们都顽皮,这个无伤大雅。”程糯把话题的重点绕了回来,“大柱娘,你要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大柱娘显然想把装傻进行到底。
“啧啧啧,没想到你居然是个傻的,”程糯满脸惋惜,“看你长得一脸精明样,结果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你放屁!”大柱娘被程糯带刺的话给扎的肝疼,忍不住爆出粗口。
程糯冷冷道:“既然你傻得彻底,那我就把话挑明。我知道我们大宝那小胳膊小腿的干不过你们大柱,所以我就直接来找你了。你儿子打我儿子,我打你,这很公平。”
大柱娘:“……”
娘的!第一次见有人把找人打架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但是,凭什么啊!
大柱娘愤愤不平,“小孩子打架斗殴常有的事,你家大宝打不过我们大柱,那是他没用,你凭啥来找我打?”
她倒也不是怕打架,就是觉得程糯没事找事。
程糯讽笑一声:“你家大柱骂我是狐狸精,我气不过,可是打小孩子不好看,所以来找你打一架。你的孩子自己没教好,我来打你一顿,给你点教训,这不是很正常吗?”
大柱娘:“你脑子有病,大柱骂的才不是你,明明是——啊!!!”
大柱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糯一脚踹翻。
程糯的脸上聚满冰霜,冷然道:“就是有你这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娘,你家孩子说话才那样没教养。”
此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柱娘当众被程糯踹到地上,脸上挂不住,也管不了那么多,低吼着爬了起来,朝程糯冲了过去。
“你个臭不要脸的腌臜泼妇,居然敢打我,老娘今天要弄死你!”
程糯侧身躲过,然后伸腿绊了一脚,大柱娘被绊倒,又摔在了地上,疼得她哎哟哎哟直叫唤。
接连两次被摔在地上,大柱娘恼羞成怒,也不继续打,因为她清楚自己打不过,索性就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骂:“你这个泼妇,臭不要脸的X子,坏分子,我哪里招你惹你了,好端端的跑过来打人,我要告诉支书和大队长,叫他们把你这个破坏社会主义的坏分子抓去批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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