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裹着被子翻个身,眼都没睁一下,困得要死,“绑吧,把我和被子一起绑。”
阿福急得哭,又只能看着二小姐被嬷嬷扯了被子,叫来侍卫扛去西院。
冉慕彤在侍卫肩膀上照睡不误,清者自清。
阿福见她这个样子,哭着说:“夫人已经在西院了。”
她猛地一抬眼,“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识得去西院的路。”
不能让陈艳娇借些这事欺负她娘亲。
更不让她娘亲给她背锅!
快步走去西院,嬷嬷婢子跪了一地,肖婵娟也跪着,陈艳娇坐哭哭啼啼一个劲擦眼泪,冉进忠越是哄,陈艳娇越哭得厉害,一口一句命苦。
冉慕彤上去就扶娘亲起来。
这会陈艳娇有她爹撑腰,直接撕陈艳娇不妥,她就对冉进忠说:“爹,你就这样看着你的正妻跪在贱妾的面前吗?不怕冉家的列祖列宗在天有灵,赏你一个天打五雷轰?”
“不肖女!竟然这样跟为父说的话?”
冉进忠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她一动不动回视冉进忠愤怒的目光,冉进忠气得都在发抖了,又迟迟打不下去。
她替冉进忠把打不下手的原因说出来,“屋子里这么多人在,这一耳光打我脸上,我什么都不说,太子殿下也迟早也会知道,为了这个贱妾跟太子妃动手,这个贱妾还曾出言不逊,日后太子殿下随便找个由头追究起来,爹就要去边关吹风沙了。”
冉进忠气得大吼:“你个不肖女!!”
“对,我就是不肖女,那你干嘛还指望我?明儿就去找太子殿子拒了婚事,理由我都替你想好了,就说我忤逆不肖,嫁进东宫一定是个祸害!”
她没有扯嗓子吼,用她平时说话的声音一字一句说出来,只在收尾的时候略略加重了尾音,不自觉利了眸子里的目光。
屋子里安静下来,嬷嬷和婢子们悄悄看她,这样的二小姐让她们诧异,冉进忠退到椅子里坐下,竟有些腿软。
大夫到了,冉慕彤让阿福母女陪她娘亲回主院,肖婵娟犹豫了一下才在阿福母女的搀扶下离开。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大夫来回话,“小少爷上吐下泻,再从脉象上来看,应该是吃了不适宜的东西,我这就开药去,小少爷身底子好,三天便能无碍。”
家丑不可外扬,陈艳娇清楚冉进忠的忌讳,就等送走了大夫才又抹眼泪告状,“相爷,下午的时候,耀宗和心怡是二小姐院里的婢子送回来的,也有仆子看见,耀宗和心怡到过北院,膳房的嬷嬷也说过,自打二小姐回来,每天都会往北院送些坚果,就一定是二小姐让耀宗吃的,想要害我们的儿子给大夫人出气。”
“你呢?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冉进忠听完就问她,俨然陈艳娇说啥就信啥,冉进忠还补了句,“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娘从小把你惯成这样的!!”
她彻底明白娘亲为什么那受气,陈艳娇的嚣张缘于她爹对娘亲的怨怼,说去说来,又都是因为十二年前那件事。
思及翻出十二前的老账只会加深她爹对娘亲的怨怼,她说:“我给过耀宗坚果,但耀宗没有吃,爹,你去问问心怡就知道了,心怡是你教出来的女儿,心怡的话总该能信上三分。”
冉进忠却说:“你以为我没问过吗?心怡说就是你给的,晓得耀宗食不得坚果也逼着耀宗吃,耀宗都哭了,你还不肯放过!”
“爹你心里最清楚,我究竟晓不晓得耀宗不能吃坚果。”
“慕彤走后,你就是相府的长女,不知道你的弟弟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吗?难不成耀宗不是跟你从同一个娘胎出来的,你就不把耀宗当弟弟??”
“爹,你非要说我是相府长女,有些事我们是不是也可以翻到明面上来捋一捋??”
冤枉她,把她的娘亲一起怪罪,还想让她认下没做过的事,可能吗??
另有北院的婢子给她作证,陈艳娇立马哭得死去活来,“相爷您快看,到底谁在欺负人?还说我西院嚣张跋扈,这跟在二小姐身边的婢子不也目无相爷吗?相府的家事什么时候轮到婢子插嘴了?”
就见冉进忠怒拂衣袖,“都给你给我退下!”
她没了帮手,陈艳娇就怂恿冉进忠收拾她,“相爷,二小姐跟太子殿下的婚事已经定下,相府无论以何种理由退婚都会伤及太子颜面,唯有收收二小姐的性子,以免入了东宫,惹出更大的乱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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