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慕彤一连装了五天病,荣华派人给她送来很多名贵药材,但一眼没来瞧她,也没有惊动皇后娘娘,摆明晓得她是装的,不戳穿她罢了。
她还活着,还能嫁进东宫,不影响他娶她的目的,她爱玩花样就玩,他也不想见到她。
今晚月色不错,夜风送来花的幽香。
桌案前,荣华合上最后一本奏折,去园子里走走再回寝殿休息。
身上宽袍在夜里越发红得深浓,墨色的玉冠潋滟夜的深漆,又如披身而下的长发般流淌月的清辉。
舒云拎上笼灯,走在一个身位前,照亮荣华脚下铺满五色石子的小道,舒云与逐风一文一武,荣华的左膀右臂。
“夜里凉,殿下走走就回吧。”
“逐风回来了吗?”
“回了,殿下一直在看折子,就没让逐风打扰殿下。”
“叫逐风来一趟。”
“是。”
去到花园的观景亭,舒云留下灯笼,小跑着叫来逐风,逐风先行礼后禀告,“都查清楚了,那晚的刺客就是二殿下的人。”
他是权倾朝野的太子殿下,但还是有人想把他从太子位上拽下来,比如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二殿下荣盛。
处心积虑拽不动就派人刺杀他。
他年幼拜在师傅门下,师父名唤鬼洞,荣国国师季之轩的师兄。
师傅上了年岁,身子大不如从前,国师就给师父炼药,每隔一段时间交给他为师父送去,也就给他那二殿下弟弟留下了可趁之机。
师傅出了名的性子古怪,说了只见他一个,他若带上旁人,能连人带药扔出来,包括他在内。
那夜他给师父送药归来,上百名刺客前后围堵,这般对他下杀手,他这弟弟就该去边关吹吹风沙,醒醒脑子了。
只是,他负伤经过客栈,看见相府的马车,又见只有一间房还亮着灯,他就找了进去,不曾想房间里的人居然是他不得不娶的那个女人。
他原本只想把伤口包扎好就走,奈何刺客又找到了他。
相府被冷落多年,还肯舍身护主的的侍卫和婢子都是相府大夫人的亲信,他才会手下留情。
那个女人好似学乖了,知道什么叫管好嘴,也有些和他掌握的不一样,那个女人以前没那么在乎相府大夫人,只知道顾着自己。
——
没过去几天,荣国二殿下调去边关检查军备的消息,就在皇都里传开了。
冉慕彤在回廊下剥坚果吃,听阿福说起这事,她不感兴。
但,不难想到事情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锦衣玉食的二殿下被派到边关那种苦寒之地,不是犯了大错,就是得罪了人。
至于得罪了谁,这还用说吗?
肯定是东宫的那一位。
“二姐姐。”
九岁的冉心怡拉着六岁的弟弟冉耀宗,跑着来跟她请安,俩孩子都是陈艳娇生的。
大人的恩恩怨怨跟这么小的孩子没有关系,她就抓坚果给两孩子剥着吃,两孩子天真烂漫的,一点也不讨厌,拿好坚果就姐姐长姐姐短的谢她。
两孩子去摘花,她问阿福,“陈艳娇教得出这么有礼貌的孩子?”
“相爷从宫里请了管教嬷嬷,没让二夫人插手,相爷肯定不希望当年的事重演,再加上真正的二小姐太不让人省心,相爷对这两孩子就格外严格。”
“也格外宝贝。”
“相爷现在最宝贝的是你,大小姐。”
“呵,呵呵。”
这样聊天可就没意思了。
阿福知道她是假扮的,阿福的娘亲徐玉如是她娘亲的陪嫁丫头,没有比阿福母女更信得过的人了。
她拍干净衣裙上的果壳,两孩子摘了老大一束花,冉心怡又想吃坚果,她就去帮忙拿,冉耀宗跟在后面,她注意到冉耀宗一点坚果也没吃,都给冉心怡了,冉心怡吃得直吧唧嘴。
过荷花池时,她特意把冉耀宗抱过去,然后仔细交给婢子送回陈艳娇那里。
她娘亲住相府的主院,她和冉晴紫小时候住主院左边的明珠阁,后来出事,她爹嫌晦气,把冉晴紫挪到相府的北院,也就是她现在住的那里。
陈艳娇带着孩子住在西院,另两小妾住在南院,两小妾无儿无女,没指望也没依仗,平日里都深居简出,不得罪陈艳娇与不与之为伍。
半夜。
她被敲门声吵醒,阿福急步进来,“二小姐快起来,相爷让嬷嬷带二小姐去西院问话,不去绑就把二小姐绑去,小少爷食不得坚果,今儿二小姐又给了小少爷那么多,二夫人咬死二小姐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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