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奶娘转头见姜绮罗不说话,以为她受欺负了心中郁结,连忙过来好声安抚,“小姐莫怕,那潘管事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不敢真的动手。至于药钱,小姐也不必挂心,奶娘我剩点针线活能拿得出手,只要再等几日,定能把那二十两银子还上。”
对了,她如今不光身无分文,还欠着二十两的债务呢!姜绮罗暗中发愁。
“小姐。”一直服侍在侧的柳枝这时开口,声音轻轻柔柔地说:“不如,我们回一趟家?小姐到底还是老爷的亲女儿,我想老爷应当不会那么狠心,看小姐过着如此清贫的日子。”
回家要生活费?
姜绮罗眼珠一转,觉得这主意不错。
好端端的把女儿扔到这偏僻庄子上来,也不想想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姑娘家要吃什么穿什么,靠什么生活?这父母也实在狠心。
“就这么办吧!”姜绮罗拍板,“柳枝去收拾一下,咱们明早便启程回盛京!”
赵奶娘还有未做完的针线活,不方便随她们一同回去,因此一大清早便追在姜绮罗身后絮絮叮嘱,直到马车看不见了才回屋。
姜家在姜父这一代发迹,成了皇商,专供皇家贡品丝绸,备受看重,因此府邸建在盛京最繁华的朱雀大街上,远远就能看到飞起的檐角。
朴素的马车停在府前,姜绮罗下了车,门房见她之后一愣,连忙上前行礼,把人迎了进去。
跟着下人穿过九曲十八弯的园林回廊,眼看着堂屋近在眼前,姜绮罗心中很是紧张。
她可是个山寨货,万一被原身父母看出来了可怎么办?
莲足刚踏入屋中,迎面便飞来一本书,砸到了身上。
姜绮罗低声轻呼,抬眼看去,一名面目威严眉头紧皱的男人正站在屋中央,对她怒目而视。
“爹……”
“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么丢人现眼的女儿!”
姜升气得胸口剧烈起伏,“看看你都干了什么好事,投湖玩自尽?你是生怕我们姜家的脸没有丢光吗?居然还敢来见我?!”
姜绮罗苦笑,她也觉得原主脆弱没担当,可这罪名如今统统砸到了她的头上啊!
站在姜升身侧的美妇面容跟姜绮罗有三分相似,身份不言而喻,定是姜家夫人。可她眼睁睁看着相公责骂女儿,眼中略有不忍,却没有上前阻拦一句。
“绮罗……跪下给你爹磕个头道歉吧。”姜母低声说。
姜绮罗认真看了她一眼,难怪原身会有那样纤弱的心脏,母亲懦弱,父亲易怒,其实也是个可怜人。
“别以为道歉了就能回来!”姜父大手一挥,“给我滚回庄子继续思过!以后没事别在我面前出现!”
姜绮罗叹息,看来这生活费是要不来了……
“爹,娘,女儿走了。”她低低地说,躬身行礼,踉踉跄跄地离开,背影看起来伤心欲绝。
“小姐……”柳枝追在身边欲言又止。
“以后若没有大事,这姜家还是别回来了吧。咱们有手有脚,总归是饿不死的。”姜绮罗反过来安慰她。
其实她心里也发苦,原身病还没好,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柳枝比她还小两岁,总不能靠奶娘一个人赚钱吧,可她上辈子就是个普通白领上班族,在没有网络通讯的古代该靠什么谋生?
回去时马车内气氛沉闷,柳枝搅着手里的帕子,面色发白,似乎对于小姐被姜家再度赶出来这件事备受打击。
姜绮罗觉得无聊,掀开马车上的帘子往外看去。车轮摇晃着经过郊外一处集市,她视线扫过,忽然目光一凝!
不远处的路旁,赵奶娘正面色发沉,被三名面容猥琐的男人围着,一看就是遇到了麻烦。
来不及多想,姜绮罗掀开车帘,急促地对车夫说:“李叔,看到那三个混混没有?马车别停,冲他们撞过去!”
车夫李叔当即答应,鞭子一甩,马车便改了方向。
“啊!”那三个混混正冲赵奶娘调笑着,一转头看到飞奔而来的马车,大喊一声,忙不迭四散逃走。
“奶娘,快上车吧!”姜绮罗掀开帘子招呼道。
“小姐!”赵奶娘大喜,连忙钻进了马车,“你们可算是回来了,我等的着实心急!怎么样,老爷夫人有说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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