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奶娘期待的眼神,姜绮罗竟然有些说不出口。
然而她的神情和欲言又止已经说明了一切,赵奶娘失望了片刻,又说:“没关系,老爷还在气头上,小姐你也别太难过了。这一路车马劳顿,快些回去休息吧。”
“奶娘,刚刚那三个混混是不是难为你了?”姜绮罗问。
赵奶娘不在意一笑,“都是些没胆子的,也就嘴上逞逞能。小姐放心,奶娘心里有数。”
赵奶娘说得轻松,可姜绮罗却不会真的以为在京郊生活顺风顺水。原身整日关在屋里哀哀切切,这里里外外一应事务,都是赵奶娘一人打理,还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再想想姜家那对父母冷漠厌烦的态度,姜绮罗只觉得前途堪忧。
尤其是马车停在院外,看着这村落最边缘破败老旧的房子,更是不知道今后该如何生存。
她不是高智商天才,就是个普通人而已,要是有个前辈来告诉她穿越人士该找什么工作,那该有多好。
见她神情烦闷,赵奶娘一边拉着人往里走,一边说:“小姐,您可得振作起来,不能再像往日一般郁郁寡欢了,别忘了还有小少爷要您来照顾啊!”
“涵儿呢?怎么没见他。”姜绮罗顺口问。
“这个时辰,小少爷正跟着越先生读三字经呢。”
“越先生?”
赵奶娘笑了笑,“当日小姐投湖,多亏了越先生路过把您救了出来。他虽然行为有些疯疯癫癫,可是学问似乎不错,跟小少爷投缘,主动要留下来当小少爷的夫子。我想着少爷已经三岁,也是时候开蒙了。咱们如今不比从前,请不起京城的夫子,我就做主让越先生留了下来,教教三百千,让小少爷有点事做。”
姜绮罗点头,既然是救命恩人,这么做也是应当的。之后有时间还得当面道谢才行。
想到那严肃的儿子板着小脸读着三字经的样子,她不由得会心一笑。
对啊,她现在可不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还有柳枝、奶娘,尤其是小涵儿要照顾,得打起精神来,为这一家人负责!
不就是古代谋生吗,就不信她一个大学毕业的文化青年,还搞不定这么一件小事!
这赚钱的念头一起,姜绮罗看到什么东西都要思索一番,看能不能找到商机。
柳枝进屋帮她收拾散落在书桌上的纸笔,姜绮罗望着那栩栩如生的画中花鸟,神情微微一恍惚,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具身体提笔作画的模样来。
等柳枝离开,她连忙走到桌边,不太熟练地拿起毛笔,试探着在宣纸上作画。
谁知道从第一笔起,那只毛笔就像有了自我意识一般,行云流水一般地画着,末了还在下方题了一首诗,整幅画活灵活现呼之欲出!
姜绮罗眼中闪过惊喜之色,没想到这具身体居然对于书画记忆如此深刻,原身可真是给她留下了一样宝贝!
还想什么,现成的赚钱法子不就摆在眼前吗?
她让赵奶娘去县城买了几刀宣纸和笔墨,闷头关在屋子里画花鸟山水,每幅画还都题了诗,文人墨客不就爱附庸风雅吗,这画销量肯定差不了!
姜绮罗信心满满,但事情结果跟她所想的还是有些出入。
她毕竟只是一介女流,不是什么传世大儒,这没有名气的画就像是现代的非名牌商品,质量好的确能卖出去,这价格就不美好了。
她让奶娘卖了七日的画,笔墨纸砚的钱倒是赚回来了,可这一家子要吃饭穿衣,儿子和这具身体都得整日吃着补品,花出去的钱居然比赚的还多。
姜绮罗面带愁容,看来是她把事情想得太理想化了,这古代文人更是死脑筋,要是知道这画是一个女人的手笔,说不定下次连一幅都卖不出去!
卖画行不通,要不然就找个小本生意做做?虽然比不上皇商那么风光,可这个朝代看样子并不轻贱商人,只要能找对了方向,做生意才是最好的发财手段啊!
姜绮罗脑子飞速转动,心里发了狠,一定要想办法脱离赤贫阶级!
“卖画?”
东面的小院子里,越青放下手里的三字经,好奇地问了一句。
“对。”涵儿一本正经地点头,“这几日娘亲都把自己关在房子作画,然后让奶娘拿出去卖。”
越青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露出淡淡的笑意,喃喃自语道:“倒是有趣,落了一次水,竟连性情都大变了?”
一语说罢又回了神,把书卷成卷敲了敲涵儿的头,“小鬼,刚刚那段背下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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