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万一被人瞧出来了……”赵奶娘觉得眼前直发晕,虽然小姐不再像之前那么柔弱了,她心里很高兴,可是居然连县太爷都要蒙骗,这也太大胆了吧……
赵奶娘不知道,姜绮罗这种做法在现代有个专业术语,就叫“碰瓷”。
“奶娘放心,这几个地痞是青阳县的害群之马,我不信县太爷就不想处置了他们!我只是给他一个正当理由而已。”
奶娘几人战战兢兢跟着姜绮罗去县衙,趁一片混乱之时,越青却悄无声息离开了。
他熟门熟路地在县城内左拐右拐,到了一处死路巷子里,脸上的笑容消失,冲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开口道:“出来吧。”
一阵轻微的悉索声,前方的阴影处冷不丁显露出一个黑衣身影,看不清他的脸。
那人一声不吭,越青也不在意,沉声说道:“姜绮罗和姜涵孤儿寡母住在这里,着实危险。我在她们身边时自然万事无忧,若我离开,你们务必要保护他们母子安危!”
那黑衣人沉默点头,又悄然隐去身形。越青做完这件事,重新挂上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朝着县衙走去,准备看热闹。
姜绮罗跪在衙门大堂上,声泪俱下地诉说自己一家人生存之不易,奶娘为了养家连眼睛都熬坏了,出来买卖东西还要被地痞纠缠,连她们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都要抢夺,简直天理不容!
几个地痞大喊冤枉,恨不得把姜绮罗活吃了。
然而,整个公堂没有人肯听他们的辩解。百姓站在公堂外指指点点,言辞之间满是怨恨,看来往日没有少受其害。
青阳县县太爷可是知道底下跪着的这位是姜家大小姐的,毕竟未婚先孕这种事在盛京着实不多见。他惹不起姜家,也害怕哪天姜老爷气头过了又继续疼爱这个女儿,不就是几个地痞么,卖她一个人情又如何?
“来人,把这三名小贼各打三十大板,关入大牢!”
姜绮罗心里松了一口气,看来便宜爹的面子还是很有用的嘛!
她揉了揉干打雷不下雨的双眼,垂首诚恳拜谢,在百姓的安慰声中走出了县衙。
“我的小姐啊,你可把奶娘吓死了!”
赵奶娘心有余悸地拉着她快步远离县衙,一刻都不多待,没有人注意到越青曾经短暂离开过。
教训了恶霸,姜绮罗神清气爽,捂着小荷包大手一挥,带全家人去布店裁布做衣裳。
可到了店里问了价格便傻了眼,一匹赭色的绸缎,竟然就要二十两银子,姜绮罗只想大吼一声抢钱啊!
赵奶娘轻笑两声,走到一旁开始挑选普通的棉布。
“店家,怎的绸缎价格如此之高?”姜绮罗闲聊问。
店主是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拱手回答道:“小娘子看来是被父母娇养长大的,这匹布并不是贵在料子,而是贵在这颜色。”
颜色?不就是普通的赭色吗?
姜绮罗百思不得其解。
“赭石在北方盛京产量很低,因此价格极高,这赭色布匹价格自然昂贵。”老板乐呵呵地耐心解释。
店里生意忙碌,掌柜也不能多聊,只剩姜绮罗站在原地,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舒展,脸上神色变幻。
越青走近问道:“姜小姐,可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没有。”姜绮罗连忙定了定神,“奶娘,布匹可挑好了?咱们快些回家吧。”
回到院落中时已是天色渐晚,姜绮罗连话都没有多说,匆匆跑回房间,将房门紧闭,趴在桌前快速写着什么。
她神情难掩激动,抿着唇都憋不住笑意,总算是想到该做什么生意了!
古代染料大多来自矿石,比如布店老板说的赭石,其实就是赤铁矿,矿物产量有限,因此制成了染料价格也居高不下,故而赭色布匹价值不菲。
同时古人也发现天生带颜色的植物也可以染色,只是结果却不尽如人意,要么就是颜色太浅淡,要么就是颜色走了样,所以这种方法并没有大范围普及。
而姜绮罗看中的商机,正是植物染色!
上辈子她家小有财产,盖因祖父年轻时白手起家,正是做的染布生意,姜绮罗从小耳濡目染,并非有心,也牢牢记住了许多相关知识。
她没有从事相关工作,本来不在意布厂经营,没想到骤然穿越,那些生僻知识竟然能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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