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脑.妄想

超脑.妄想


男主:鬼叔      女主:唐双
作者:鬼叔      状态:连载中
最新章节:第33章 共128,539字    2024-09-03
一觉醒来,鬼叔的整个世界都不对了。女友唐双突然人间蒸发,取而代之的是失踪多时的赵小希。接着,他发现自己的记忆被篡改:旁人信誓旦旦告诉他的经历,他毫无印象;他言之凿凿的过往,朋友却说是他妄想。为找出真相,找到真正的自己,鬼叔踏上了前途未卜的德国之旅。飞机上的黑洞,荒芜的小镇,无头的红色木马……现实与幻象,记忆与妄想,到底哪个才是世界的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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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会动的文档

事不宜迟,我拿着护照冲下楼,打开了放在客厅里的台式机。主机没关,只是处于休眠状态,太好了,这样我起码能节省三秒……屏幕亮起来后,我却看见了一个奇怪的画面。

这是一个打开了的文档。好像还是一个挺新的版本,而且是付费的正版。虽然鬼叔我并不缺钱,但是嫌麻烦都是直接下载盗版软件用。在写《雪山》跟《浴室》的时候,我还经常在论坛上现写,写完了就直接发表。反正论坛上讲个故事也没必要搞得太专业。所以,在我的印象中,并没有付费去购买过Word软件。这种一年几百块的服务,只有专业从事文字工作的人,才有可能会去买吧?这么想着,我不禁有些佩服—组织果然厉害。

他们给我的设定是一个职业小说家,所以就连“付费购买的正版Word软件”这个细节,都给配置好了。

再看一眼Word文档,被拉到了最开始的位置,占页面三分之一的是这样一个标题:

《超脑》系列/06

妄想

蔡必贵

文档名写的也是同样的—《超脑》06-妄想.docx。一板一眼,一本正经的,好像还真有这么回事。视频里的那个“我”,还有雁南堂的老总张铁,都跟我提过这部小说。而且,对于这个系列的第六本,“我”跟张铁,似乎都寄予厚望。翻身仗就靠它了,有这么个意思。而且,按照他们透露的意思,在设定里,我作为一个失败的小说家,之所以会患上妄想症,最直接的原因是构思这部小说。

突然之间,我很有兴趣了解下这本小说的内容是什么。再看一眼左下角的字数统计,也没写多少,才六千多字。按照我写的速度要三天,按照我看的速度,半小时就够了吧?我在显示器前点了点头,嗯,先看了再说。

小说开头,是这样写的:

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我睁开眼睛,发现周围都是白色的,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穿白色衣服的人,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仿佛整个世界都进入了黑白电影—除了坐在床边的女人,身上还带着正常的色彩。她看我睁开眼睛,脸上表情迅速绽放:“你醒了!”

我张口想要回答她,才发现自己声音是这么虚弱:“我怎么了……糖糖?”

唐双先是回头招呼医护人员,然后再紧紧握住我的右手:“鬼,没事,不要担心。”

这个鬼样子,不担心,才真的有鬼。

脑子里的记忆,只截止到昨天晚上,跟唐双在家里喝了点红酒,然后到床上来了两发。心满意足地睡去之后,一觉醒来,发现不是在自己家的床上,而是这个布满各种仪器的病房。而且,鼻子跟手臂上还插着不同颜色的管子。这是个ICU,重症监护室啊。

我扭头盯着床边的女人,皱眉问道:“糖糖,我到底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唐双也注视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心里突然就有点怕了。是的,这些白大褂、仪器、插在鼻子跟手上的管子,都还不足以让我害怕。因为,有我最爱的女人唐双,在身边守着。可是,唐双犹豫的表情,就足够让我害怕了。连她这种杀伐果断的霸气女总裁,都不敢对我坦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看来我的问题一定很严重,而且,是连她都无法解决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鼻子里的呼吸管,供给了我大量的氧气。

在我开口再问一遍之前,唐双终于说话了:“鬼,你会没事的。医生说,你的脑子里,有一个东西。”

我心凉到了冰点:“肿瘤?”

唐双却摇了摇头:“如果是肿瘤就好了。”

她更加用力地抓住我的手:“医生说,你的脑子里,有一个洞。”

脑子里,有一个洞?脑洞?这是个什么意思?

我在网上写过点故事,其实是自己真实经历改编的,但总有人觉得都是我虚构的。有时候,会有妹子带着崇拜的语气说:“哇,鬼叔,你的脑洞好大啊。”好吧,看起来,我现在是真的有了脑洞,字面意义上的。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糖糖,你说实话,我的脑洞……”

唐双紧张地看着我。

我接下去说:“大吗?”

唐双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马上又止住了,正色道:“不大,一点都不大,医生说只有指甲盖那么一点,但是位置……有点特殊。”

有点特殊?基本上,脑子里每个位置都有点特殊吧?

在我的记忆中,水哥曾经给我讲过一个他的故事。他还在游戏公司当策划的时候,曾经陷入一个永远都出不去的地库,遇到了一只上古典籍里的神兽。好吧,什么神兽,就是一只大虫子。那只大虫子吃掉了水哥的海马体,让他混淆了一些短期记忆。水哥脑袋里有虫,鬼叔脑袋里有洞,果然人品差的,最都会沦落到这地步。好吧,作为一个ICU里的重症病人,我大概是最自以为有幽默感的一个,电视剧里都活不过三集的那种。

我皱起眉头,问唐双:“有点特殊的位置,是在哪儿?”

唐双的眉头皱得比我还要厉害:“这个洞的位置特殊就在于……它会走。”

纵使我的脑洞再大,也想象不出一个会走的脑洞,这简直是天方夜谭。于是诧异地问:“会走,是什么意思?”

唐双吐了一口气:“在你昏迷的时候,医生帮你做了四次脑部CT,拍片结果显示,四次的洞在四个不同的位置。”

在两个医生来势汹汹扑到床边时,我问出的最后一句话是:“都在哪些位置?”

看到这里,我不由得被深深吸引了。如果说这个故事是组织里的某人编的,不得不说,这人太厉害了。把我的行文模仿得惟妙惟肖,连我拙劣的幽默感都一起学了过去。说真的,如果有机会见到他的话,我挺想请他来给我当代笔,把我在论坛里写到一半的故事更新完。

我右手放在鼠标滚轮上,一边准备往下翻,一边想到,看起来,楼上那五本已出版的小说都应该是出自这个人的手笔。

Word文档里的文字慢慢下移,就在我快要看到下面的情节时,突然,有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这是一阵特殊的、让人听过一遍就无法忘记的声音。木头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

咯吱,咯吱。

我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声音是从阳台上传来的。我曾经用“时间囚徒”送的无人飞机在对面空置的公寓里,拍到一个无头的红色木马,被一个长着木马头的小男孩骑着。后来,这个红色的木马神秘地出现在我家里。一开始,我用胶布把它固定在阳台上。到后来,“时间囚徒”事件结束之后,我就把木马交给了善后的国际刑警。但是,木马头男孩骑着无头木马的情景,还时不时出现在我梦里。没有人在看过一次这种景象后,可以轻易忘记。还有那个声音。

咯吱,咯吱。

就是如今在我背后响起的声音。我面对着电脑屏幕,脖子僵硬,完全丧失了回头的勇气。

木马底盘跟地板摩擦的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急。

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咯吱……

就好像,它正加快速度,裹挟着气流,朝我后背冲来。我甚至可以想象得到那个画面,骑在红色无头木马上的小男孩,红领巾,海军服,脖子上是一个粗制滥造、油漆剥落的木马的头……

木马头上,露出了不应该存在的笑容。

嘻嘻。男孩清脆的笑声,就在我身后响起,真真切切。我几乎跳了起来,在半空中转身,朝椅子背后看去。

客厅里空荡荡的,什么鬼都没有。我狐疑地打量四周,桌脚、椅背,甚至是天花板,都仔细看过,确实什么都没有。阳台上更是空空如也,这很正常,因为那个红色的无头木马,早就被梁Sir带走了。

心理作用啦。情绪慢慢放松下来,再次确认背后什么都没有,我坐回椅子上,准备继续看小说。然后,真正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Word文档自己在动。我确定刚才跳起来时,没有碰到鼠标或者键盘,但是这时候,才看了几页的文档已经被拉到了最底下的位置。如果要把这篇小说往下写,就在这个位置开始。我两个手掌悬在空中,看着页面里自动输入字符。就好像有个透明人正坐在电脑前,快速地打字。这个人码字的速度,一定很快,可能是一个……职业的小说家?但是他打出来的,却根本不是什么小说内容,而是一句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的话。

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

“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我不由自主地念道。

屏幕上的字符,还在不停地增加、重复。如果说这是电脑里木马的一场恶作剧,如同上次被Marilyn操纵的游戏角色一样,我会容易接受一点。可是,随着字符的增加,啪嗒,啪嗒,桌子上的键盘,也自己在动。键帽一个个陷入、弹起,速度飞快,就如同有看不见的手指,在上面不停敲击着。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再写下去我就要疯了……

恐惧像腐尸的一只巨掌,攫住了我整个心脏!再待下去,我就要疯了!我疯了一样跳起来,扔下还在自动打字的键盘,朝着房门狂奔而去。途中,顺手抓起了鞋柜上的车钥匙。房门被我砰一声关上,我还神经病一般从外面把门死死顶住,就像是有什么鬼怪正在追着我出来。心脏怦怦狂跳不止,汗水在不知不觉间已经让腋下都湿透。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知道,也见识过这个世界上的超自然现象,但到最后,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明显超出了科学的范畴,应该归于灵异事件。而我虽然叫鬼叔,却是从来都不相信有“鬼”的。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个家是再也不能待了。我用右手摸了摸口袋,钱包还在,里面有身份证和银行卡,而且护照、手机、车钥匙也都在。凭这几样东西,我可以在外面生活很久,不用再回这套闹鬼的公寓了。这么想着,我放开了房门,转身朝电梯跑去,还时不时回头看看房门有没有被幽灵打开。

电梯一路下行,到了地下车库。还好,一路上,没有任何人或者任何非人在跟踪我。走出电梯,我习惯性地掏出车钥匙,却马上蒙了。

我买房子的时候没买固定车位,所以那辆卡宴是随意停的;好在我记忆力不错,而且车身的宝蓝色即使在地下车库也颇为亮眼,所以找不到车的情况很少发生。可是现在,我手里握着的却是一把本田的车钥匙。而这把钥匙对应的车是哪一个型号,哪一种颜色,哪一个车牌照,我都一无所知。我皱着眉头,准备在车库里随便走走,碰碰运气。我的打算是一边走一边按车钥匙的开锁键,找一下离电梯近的小半个车库,找不到的话,就索性打车去深圳湾口岸。

没想到的是,就在我第一次按下解锁键的时候,正对着电梯门的一辆车,车灯跟驾驶室灯同时亮了起来。我呆呆地看着眼里的车钥匙,又按了一下锁车。啪,对面的那辆车,灯又灭掉了。我对本田的车型并不太了解,如果没猜错的话,这是一辆黑色的CRV。它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守在车库里,像一匹忠心的坐骑等待主人的出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我对这辆CRV油然而生一种信任感。没有再多想,我一边朝它走过去,一边按下解锁键。踩下第一脚油门的时候,我的感觉是,这车开起来当然没有卡宴好,但也还不错啦。

当我驾轻就熟地开着车,在车库里穿梭,最后来到地面时却忽略了一个问题:在我的印象里,从来没有开过CRV,为什么对所有的操作都这么熟悉?与此同时,保时捷卡宴开起来是怎么样的体验,变得记不太起来了。

(小说未完,请翻页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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