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显然没有要原谅他讲和的意思,他也就没再自作多情:“晚晚,我承认是我意志力不够坚定,也是我感情不够专一,你在媒体面前说我什么我都可以接受,但你能不能别把夏音卷进来,她没有你那么坚强……”
江晚听到这里再也听不下去:“梁少,我好像还没有带夏音出场,你现在就来求饶,是不是太早了一点?”
“还有啊,希望以后梁少能有点自知之明,我会在媒体面前发声,不是旧情难忘,更不是想要通过舆论赢回你,而是因为我觉得你很恶心,想要划清距离而已。当然,你也可以理解成,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只是玩玩而已!”
话落,她就站直了身体:“五分钟到了,我想梁少应该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后会无期了!”
她按照原路返回,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走得又直又稳,仿佛她真的没有爱过。
梁明冬愣在原地十几秒钟,才抬脚追上去。
江晚已经走出套房,正要往电梯口的方向移动,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拽了回去。
她转过身,就看见了梁明冬那张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脸:“梁少还有事?”
暗处,一道高大身影正慢慢靠近这里,一双锃亮的黑色手工皮鞋落在地上,泛出一片清冷的光芒。
“江晚,你敢说你从来没有爱过我?”
她眉眼弯弯的笑,回答的轻描淡写:“没有啊,从来都没有!”
裴屿森跟人应酬完,正要赶去赴好友沈廷遇的牌酒约,刚走出套房门,就看见了这么一幕。
这间套房在走廊尽头,想要到达电梯口,必须从两人身边经过。
即便这样,他迈出的脚步也没有丝毫迟疑。
薄削性感的唇角甚至还挂着那么一两分幸灾乐祸的微笑,大概经历过昨晚的事情,他们之间就没有所谓的不期而遇了,而是她的费尽心机。
江晚面对走廊尽头的方向,眼角余光早在第一时间就捕捉到了裴屿森的身影,在他马上要与她擦肩而过的那瞬间,她伸出手拽住了裴屿森西服下摆处的衣角。
这个熟稔到让人有些刺眼的动作,让梁明冬放开对江晚的钳制。
江晚得到自由,立刻躲到裴屿森身前:“阿森,你怎么也在这里呀?”
裴屿森皱了皱剑眉,伸出的大手还没有放到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开,就看到小女人踮起脚尖,小声朝他耳语了一句:“裴先生,你敢不敢跟我赌一把?”
裴屿森看了一眼脸色涨成猪肝色的梁明冬,不知怎么,突然来了兴趣:“赌什么?”
“赌你会帮我!”
“哦?”
男人慢悠悠的从裤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深吸了一口后,将烟雾徐徐喷洒到她绝美的脸上:“要是你输了呢?”
隔着一层薄薄的烟雾,男人的那双眼睛格外幽冷漆黑,如同一只蛰伏的猛兽,在肆意欣赏他的猎物。
她没避也没躲,一双翦水秋瞳里满满的都是他的倒影:“要是我赢了,你就娶了我,让我做你的裴太太!”
江晚站在这个男人面前显得格外娇小,一袭白色长裙勾勒出她柔软曼妙的身姿,如海藻般的黑色长发随意地散着,远远看去像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仿佛从骨子里透着热情和妩媚。
看在其他人眼里,特别是女人眼里,也会觉得她美得惊心动魄。
只要一笑,就能够让人丢盔卸甲俯首称臣。
“那么裴先生,现在慢慢看向你左侧十点钟的方向!”
裴屿森剑眉紧锁,迅速朝她所说的方向看过去,却被她一双柔软小手捧住了冷峻刚毅的俊脸,阻止了他看过去的动作:“你犯规了哦!”
她靠过去,故意朝着他耳廓吹热气,声线暧昧撩人:“听话,一定要慢慢看过去,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男人脸部刚毅的线条紧绷着,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话,很缓慢的看了过去。
下一秒钟,拐角处那道纤细窈窕的女人背影就闯入了他的视线。
居然是她!
裴屿森抬脚要追,却忘了身上还挂着一个女人:“手放开!”
她白藕似的双臂把他圈得更紧,柔软的声音能把男人的骨头都听酥了:“裴先生,我刚刚帮了你,你可不能过河就拆桥,毕竟……愿赌要服输!”
梁明冬看着面前你侬我侬的两人,双手紧握成拳,再也看不下去,低声怒吼道:“一只破鞋!”
裴屿森很少跟女人,尤其是美女斤斤计较。
既然刚刚在‘她’面前,她给足了他面子,他现在做个顺水人情也未尝不可:“就算是只破鞋,那也是你梁少睡不到的破鞋!”
裴屿森的声线偏低沉,在过分寂静的廊上响起时,有一种危险的性感,仿佛在提醒梁明冬,他的话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又或者他在用这种方式,间接的告诉他,江晚已经是他的女人,不管好与坏,都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品头论足。
江晚把玩着裴屿森领口上的深色领带,灯光下,那双眸子格外漆黑晶亮,好像装着万里星河:“梁少还不走,是等着看我们如何接吻拥抱的吗?”
梁明冬脸色已经铁青,重重冷哼一声,就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江晚在梁明冬走后,迅速从裴屿森身前退开:“裴先生,我想……刚刚你可能很需要我来帮你刺激‘她’,而我呢,也需要你来摆脱梁明冬的纠缠,至于感谢的话,我们就留在各自心中吧!”
裴屿森定定地看了她几秒钟:“这是以退为进?”
烟雾缭绕,模糊了他镌刻的俊颜,让人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和情绪:“裴先生,相信我现在不管做什么,你都会认为我是在故作姿态,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所以……我就不做多余的解释了!”
前一秒钟,她还一副与他情投意合你侬我侬的样子,这会儿却用寥寥几语就与他划开了界限和距离,像是在告诉他,本小姐想找一根救命稻草,也不是非你不可,请别自作多情。
多变的样子,简直令他目不暇接。
如果不是她主动倒贴过来的,他还真的不太相信这会是同一个人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
“锋芒毕露是本性,全身而退是智慧。”
男人菲薄的唇角一勾,厉眸如鹰,穿透重重叠叠的暗淡光影落在她身上:“江小姐,我好像没有求你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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