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元节最多的就是猜灯谜和放花灯,几人走到灯笼下,辰良和云旗就有些跃跃欲试,杭郁则默默走到一盏五彩的灯笼下,抬头看着垂下的纸条,上头写着:东海有条鱼,无头亦无尾,去掉脊梁骨,便是你的谜。
“是日。”
“乃日。”
听见有人与自己一起说出谜底,杭郁循声看去。说来也巧,与他一起说出谜底的人,竟是苏家小姐苏绿绮。
二人相互打了照面,就聊了起来,苏绿绮的丫鬟很有眼力,也见过辰良和云旗,朝他二人点了下头,就去了晏晏和怜秋那边。
辰良看过几个谜面后,就有些索然无味,偏偏云旗起了兴致,“走在上边,坐在下边,挂在当中,埋在两边。打一个字……”
辰良道:“土。”
云旗又问:“那这个呢,自古不简单,有人也有山,山倒人挺立,能顶半边天?”
辰良回:“妇。”
云旗还想问,辰良已经不想猜了,看到一边有卖古玩的地方,就想拉云旗过去。
自从经过百鲤的事后,云旗早就对这些不感兴趣了,表示自己还想看看灯谜,辰良撇撇嘴,索性一个人过去瞧。
上元节的热闹,让众人心中的阴霾暂扫一空,似乎连同殷城命案带来的沉重气息,也得到了缓解。
云旗凭着灯谜,得了两个花坠子,等她再要去看灯谜时,却被一个醉酒的公子拦住了去路,“美人……美人要去哪儿?”
云旗吞了口唾沫,这般被调戏的场面,她大抵只在戏文里见到,许是当散仙久了,除了飞升上仙能提起她的兴趣外,其他的事早已看淡,因此见了这番场景,难免愣了愣,不住该作何反应。
醉酒的公子哪里知她所想,以为眼前的美人是想跟他离开,嘿嘿一笑之后,作势就要来拉她。
忽然,一个手伸了过来,拉住醉酒公子,就是往旁边甩去。
云旗放眼看去,才发现辰良黑着一张脸,问她:“怎么也不知道躲开?平白给凡人吃豆腐。”
“这……”她委实没想到这一层。
那边,醉酒公子反应过来,不乐意了:“你是哪根葱?敢坏大爷的好事……”
话还没说完,辰良就长袖一挥,一阵白烟散开,醉酒公子便沉默了,然后浑浑噩噩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云旗诧异:“咱们不能胡乱施展法术,会遭反噬的!”
“我知道。”辰良拍拍手,“那是我刚刚淘的迷魂散,据说一个时辰内,能让人神志不清,我只是试试灵不灵。”
云旗对辰良的手段,愈发深感佩服。
等到辰良和云旗返回时,晏晏已经生无可恋了,而怜秋还生龙活虎。
“咱们去放花灯吧!”怜秋拉着晏晏的手,也不管他同不同意,就跑到了河边。
众人见状,也都纷纷跟过去,各自买了盏花灯,然后闭目许愿,笑着将花灯送上天。花灯鼓乐,满城如醉。
苏绿绮与孩子们玩得正盛,杭郁在一旁静静看着,嘴角挂着笑容。
这时,他听见辰良低声唤他,转头看去,就见辰良和云旗面色严肃,他也不自觉敛神,看了眼苏绿绮等人,悄然走到二人身边,问:“怎么了?”
云旗指了指一个方向,垂声道:“那人可是阿关?”
杭郁随声看去,就见一条巷子口,有两人正对阿关拳打脚踢。许是佳节,大家都不愿惹事,又或是到处张灯结彩,不容易引人注意,总之无人劝阻。
杭郁敛眉,就要过去阻止,却被辰良拦下:“你们跟我来。”
巷子口,阿关正抱头在地上打滚,那两人却没有留情,狠狠踹了好几下,才呸了一声:“没钱也敢来赌?以为这是窑子啊,有娘儿们给你手下留情?再有下次,老子打断你的腿!”
阿关却不依不饶抱住说话人的腿,哀求道:“大爷我求求你!那金链是我家祖传的,真不能——”
“去你娘的!”对方又是踹了一脚,骂了几声粗话,就离开了。
阿关捂着胸口躺在地上咳了好几声,因巷子冷清,也没几人,他扶着墙站起来,就准备离开,谁知刚一抬头,就看见三个身影站在那里,显然有一会儿了。
阿关面色一变,张着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因为阿关一事,杭郁等人辞了苏绿绮,匆匆回了衙门。
因为有怜秋在,晏晏只好陪她去别处玩闹,杭郁、辰良和云旗则守着阿关,等他说实话。
谁料阿关一到衙门,就嚷着要坐牢,这让三人始料未及。
“捕爷,我都说了两回了,药材铺子里少的那点药材,确实是我偷的,也确实是因为我手头紧,揭不开锅,所以才动了歪心思,您就把我关进牢里吧!”
“怎么做是我们的事。”杭郁沉着一张脸,“你只管老实回答,陈老板是不是你杀的?”
“冤枉啊!”阿关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这样您看行不行,把我关在牢里,有需要你们随时提审,多方便!”
“我看你是想白吃白住在牢里吧?”辰良的一句话,让阿关摸了摸鼻子,没有否认。
但很显然,阿关不是凶手,因为苏纪绞被害的那一晚,阿关正好去倒卖偷来的药材,然后就回家休息了,不可能再去苏家行凶。
这样一来,所有的线索都断了。
正当众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又一起命案发生了。
等辰良等人赶到春意楼的时候,知府已经沉着脸训斥了杭郁,见他们来了,冷哼一声,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
“死法一样吗?”辰良第一句话,就是询问作案手法。
杭郁抿唇点头,“还是一刀封喉,没有其他伤口。”
“这凶手也太猖狂了吧。”云旗蹙眉问:“是谁惨遭毒手?”
杭郁敛眉道:“春意楼的妈妈,因为春意楼的作息颠倒,直到中午,才有伙计发现她惨死在房中,不过与陈老板、苏纪绞不同,这儿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如果不是死法一致,我都怀疑这是另一起命案了。”
云旗惊讶:“怎么会这样?”
辰良始终一语不发,这会儿,他倒是有些希望晏晏在场,只可惜昨晚怜秋歇在衙门,一早又去缠着晏晏,二人又赶着来这里调查命案,因此没来得及替他摆脱怜秋。
杭郁带着其他捕快做着搜查,等全部做完,尸体也被送去了仵作间,做详细验尸。
杭郁见辰良低头冥想着什么,便问:“辰兄可有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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