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馆离皇宫的距离并不算近,即便是坐马车也要两刻钟,车厢里的两人各坐一侧,气氛诡异的寂静。
阮茵茵小心翼翼抬眼打量着靠在车厢一侧的男子。
刚刚在房间中容瑾形貌狼狈,她多看一眼都怕是冒犯,如今坐下来细细瞧,却觉得书中对男主的描述还是有所保守。
男子五官俊美硬朗,眉眼深邃,剑眉星目,幽深的眸子中总是蕴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警惕与冷傲。
虽然身形有些清瘦,但即便身着灰旧单衣,也掩不住通身矜贵傲然的气质。
也是,若是没有经历那些构陷,他也应当是锦衣玉食供养长大的。
阮茵茵不知不觉便看得入了神,直到看到容瑾的视线转过来。
她迅速将头转向车窗,装作若无其事地掀起了车窗的帘幕,掩饰般看向窗外。
几朵雪花裹挟着刺骨的凉气迎面吹进来,冻得阮茵茵打了个寒颤,慌忙将帘幕放了下来。
好冷……
容瑾看着她古怪又滑稽的举动,眉头紧蹙,她又想搞什么花样?
阮茵茵能感受到一道审视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她垂着眸子不敢再轻举妄动。
没多时,那道带着压力的视线似乎消失了。
她悄悄抬起头看过去,却看到刚刚还端正坐着的男人此刻神色痛苦地斜靠在车厢上,脸色明显不常。
像是……像是喝解药前的样子!
阮茵茵心中顿时警铃大作,“你怎么了?”
容瑾没有说话,只是脸色肉眼可见地涨红起来,额间冒出细密的汗珠。
现在的感觉他再熟悉不过,是药效发作。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怎么会无端赎下他,现在还未到公主府便已经藏不住虚伪的面具了。
阮茵茵好不容易刷了点好感,现在看到他这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怎么能不紧张。
“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呀?”她直接两步跨到他的身边坐下。
难道刚才的解药没有用?不可能啊……
容瑾本就被身体节节攀升的温度折磨得头脑发昏,女子的娇躯伴随一阵馨香倏地靠近,他顿时口干舌燥起来。
他厌恶这种失控的感觉,明明他讨厌面前这个虚伪恶毒的女人,但身体却不争气地有了反应。
他狠狠将阮茵茵推开,那勾人心脾的香气消散在鼻尖,他短暂地获得了几瞬的清醒。
阮茵茵没有防备,一下被他推倒跌坐到软毯上,脑袋结结实实撞到了车厢上,疼得她呲牙咧嘴,差点就口吐国粹!
她捂着撞疼的脑袋,又扶了扶撞歪的发髻,提着裙摆费力地站起身来。
真以为她没有脾气啊!
阮茵茵刚想开口骂他不识好歹,却看到靠在车厢上的容瑾眉头紧蹙,狭长的眼尾泛着红,嫣红的薄唇微微张开。
阮茵茵双眸瞪大,才升腾起的那点怒火被眼前的景象尽数熄灭。
她有些犹豫问道:“你不会是……”
说话间,容瑾的状况愈发糟糕,她看到他身体开始发抖,像是要昏迷的前兆。
该死!
也不知那老鸨到底给他下了多少药,竟然如此来势汹汹,喝了解药都无济于事!
依现在的状况,若是她放任不管,恐怕容瑾真的会有性命危险。
阮茵茵脑海中突然蹦出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若是男主死在这里,是不是就没有人会威胁到她未来的性命了?
可这想法立刻被她否决了,她根本做不到眼睁睁看着活生生的一条人命死在自己眼前,更何况,容瑾是男主,若是他死后引起世界崩溃……
阮茵茵越想越觉得极有可能,索性心一横,紧靠着容瑾坐下来。
“将马车驾快些!”她朝着车厢外的方向大声吩咐道。
而后趁着容瑾神志不清醒,阮茵茵将他双捆绑到车窗雕花栏杆上。
她母胎单身二十二年,没吃过猪肉却也见过猪跑。
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阮茵茵心跳如擂鼓,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伸出去的手都在颤抖。
她只是为了救人,只是为了救人……
阮茵茵在心中给自己默默洗脑。
指尖刚触碰到男子的肌肤,阮茵茵便感受到烫人的温度,那温度似乎顺着她的手指传到四肢百骸,灼得她面色绯红。
阮茵茵大着胆子将手从他的衣摆探进,纤细的柔夷如灵蛇一般游走在肌肤之上。
片刻后,她不禁被那灼人的温度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这是传闻中的男主标配吗……
“唔——”
容瑾被她突如其来的触碰惊得浑身一颤。
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但睁眼却看到那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正俯在他的身上,一只手在他的衣袍之下……
他猜到这个女人或许会趁人之危,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还在车轿上她就敢如此荒淫大胆!
容瑾面色阴沉下来,这样的羞辱无异于将他的尊严踩进泥中碾碎。
若是真的顺从阮明珠,他与供人玩乐摆弄的物件还有何不同?!
“别碰我!”容瑾无力地挣扎,转头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被这个女人绑在了车窗上的雕花框上。
阮茵茵见他醒过来,有一瞬间的心虚,但随即想到现在的状况也没有别的办法,随即又多了几分底气:
“你以为本宫想要这样啊?若不是情况危急,本宫何必如此自轻自贱……”
看着容瑾眼中的凌厉与仇视,阮茵茵恶向胆边生,指尖微动。
细微的动作对于现在的容瑾而言却是巨大的刺激,他浑身一颤,不受控制地微微昂起头来。
他抵抗了这么久的药效,阮茵茵知道他已经是强弩之末,没什么反抗的力气。
果不其然,不过几瞬而已,刚刚还口出狂言的容瑾此刻头靠在车厢上,满目春色,喉咙间也无法抑制地溢出粗重的喘息声。
他的发丝被汗水濡湿,紧贴在下颌处,天地颠倒的体验让他失了魂一般。
他控制不住地浑身战栗着,再说不出半句狠厉的话来。
阮茵茵听着耳边的男子的声音,感受着异样的温度,耳尖不禁红了一片。
容瑾眼前的视线朦胧,只能看到满目张扬的红色,不可一世东昌国长公主的此刻却像是妓子一般取悦着他。
这样身份上的颠倒让容瑾感受到一阵无名的快感。
一刻钟后,伴随着一阵难以自抑的闷哼声,一阵酥麻顺着脊柱攀上,让他的灵魂都随之战栗。
旖旎靡乱的气息充斥了整个车厢。
阮茵茵涨红着脸将发酸的手掌收回,后知后觉地有些不敢去看容瑾的神色。
她慌忙拿起一旁的手帕,手忙脚乱地擦净手心。
好在这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阮茵茵不知如何面对容瑾,红着脸逃也似的下了马车。
“将里面那人随便找间客房安置!”
容瑾听到马车外远远传来阮明珠的声音。
看着被丢在软垫上的那块脏污的帕子,他想起女人刚刚红着脸擦拭手掌的画面。
他本应觉得厌恶,但除此之外似乎还有别的情绪。
他第一次觉得,比起将那个女人碎尸万段,或许看着她跪在自己面前卑微求饶,将她公主的尊严一点点拆碎才更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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