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污蔑我?”
我靠着墙根站起来,对那个几个不怀好意的混混辩解道,“我一直坐在地上,没摸那女人的屁股!”
“草泥马的,还敢嘴硬!”
这话刚说完,我腰上就被人重重地踹了一脚,不自觉躺倒在地,正想爬起来,脸却让人用脚踩住了,然后又有一张十分嚣张的脸靠近了我,
“我老婆说有,那就有!小子,你打算怎么办吧?”
我望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人群,只好强忍着怒气,怂了,“大哥,我没钱,而且我真没有……”
啪!
那只踩在我脸上的脚突然移开,重重跺在我脑袋上,然后他弯下腰,将鼻孔里开始冒血的我拽了起来,二话不说,就开始朝我脸上扇起了耳光,
“我让你没钱,让你没钱!草泥马的,给还是不给?”
我给这人一桶揍,懵了,直勾勾地看着他,“我真没钱,要不然也不会睡在这里了!”
对方一脸狐疑地打量我,见我浑身脏兮兮的,伸手掏进我裤兜,只翻出二十块钱,脸色就不太好看了,将钱揉成团,摔在我脸上,“他妈的,连开个房打炮都不够,真是个穷要饭的!”
这人骂骂咧咧地松开手,正打算离开,不想身边那女人却眼尖,指着我胸口上的玉,高兴地蹦了起来,
“诶,老公,你快看他胸口上挂的,好像是玉!”
“不是……不是玉,这只是我从地摊上买来的假货而已!”
我脑壳冒汗,赶紧用手护着胸口,大声辩解道。
这块玉,可是王瞎子做法之后,留给我的护身符,玉在人在,要是丢了他,我肯定会死。
“不是真货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松开!”
黄毛伸手来抢我的玉,一时半会却掰不开我的手指,大声叫嚣道,“草泥马,你他妈松不松开,艹!”
他没我手劲大,抢不过,于是立马撒开手,从同伴那里抢过钢管,指着我鼻子说,“老实点,不给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被钢管戳着鼻子,心里的火“腾”的一下就涌上来了!
刚子害我,女鬼害我,连你们这帮混混,也不打算放过我?
我咬紧了牙床,拳头捏得咯咯直响,冷不防迎面飞来一块板砖,直接砸在我脑门上。
我脑子嗡地一声,两眼发黑,差点就跪下了。
“艹,哥几个一块上,打死他!”
几个小混混兴奋地叫嚣着,抄着棍棒打我,我双拳难敌四手,没法和这么多人干架,只能用手抱着脑袋,缩在墙角里,尽量护紧自身的要害,心里却堵着一团火。
我陈凡这辈子,从没活得这么憋屈!
两三分钟后,这帮人也打累了,就开始来抢我胸口上的玉,之前他们打我,我都能忍,可当那黄毛将手指摸在那块玉上的时候,我却忍不了了。
愤怒好像山洪,堆积得越多,爆发出来的时候也越狠!
我随手抄起地上的碎砖,趁他一时不备,狠狠敲在这人后脑勺上。
那人冷不防我还有力气反抗,立马惨叫了一声,缩回了手,捂着脑袋蹲在地上,指缝中开始冒血。
“啊,你敢打我老公,强子,快收拾他!”
女人一声尖叫,几个小混混再次向我扑了过来。
“你们去死,都去死!”
我抓着破砖,在空气中挥舞,脸上的肌肉几乎扭曲成了一团,刚想跟这帮人拼命,就觉得背脊上一阵发冷,还没回过未来,见那帮气势汹汹的人居然全都待在了原地,动也不动地看着我,一尖叫,转身就跑。
就连被我用砖头砸中了脑门的黄毛,也被吓得屁滚尿流,发疯似的跑开,根本顾不上还在流血的脑门。
“一帮混混,这么不经吓?”
我抓着砖头,愣了一秒钟,突然感觉后背越来越重,好像被一团冷冰冰的物件压在了肩膀上。
我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这帮混混应该不是被我吓跑的。
正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串殷红的东西滴落在我的脑门,我用手摸了摸,触感温热,是血!
我“哇呀”一声,浑身汗毛乍起,猛地转身过去,发现后背只剩一堵墙,什么都没有。
可那股如影随形的冰凉触感,却仍旧徘徊在我的肩膀上,压得我都快直不起腰。
我余光瞥见地上的影子,这才看清,有一个人形的东西,正趴在我的背上。
许多人都说,鬼是没影子的,这是以讹传讹,准确的说,一般的鬼由于能量不够,所以才没影子,真正的厉鬼能够显形,怎么可能没影!
鬼挂背!
脑海中闪过这样一个词汇,我头皮一下子就炸开了,疯狂地转过身,想要逃离这里,然而压在我身上的那团影子却变得越来越沉,让我举步维艰。
不要怕,不要慌!
心中不断自我安慰,王瞎子不在,我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
我想起老家的传说,一个人,若是被鬼挂了背,一定不能回头,如果回了头,身上的三把阳火就全灭掉了,到时候,鬼要害你就跟玩似的。
我拼命将颤抖中的身子稳定下来,脑海中不断思考着脱身的办法,突然灵光一闪。
王瞎子曾经说过,我身上的玉可以驱鬼,只要这玉在,理论上是没有任何鬼物能伤我的,那么,我是否能用这块玉,赶跑背上的鬼?
那股寒意已经侵入身体,让我的动作变得很僵硬,再不拼命,我恐怕就没办法逃了!
我强行一咬牙,将玉坠狠狠扯了下来,反手照着肩膀上敲去,挥手的一瞬间,肩膀上的压力就变轻了。
我知道这是因为那鬼害怕我的玉,所以才会逃跑,赶紧撒开脚丫子,朝巷子外面奔跑出去。
可无论我怎么跑,周围的环境好像都没什么变化,按理说几十米纵深的巷子,凭我的脚程,应该十来秒钟就可以跑出去,可为什么眼前除了巷子,还是巷子?
难道……
发现自己被鬼打墙,我又停下了脚步。
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会儿变得格外清晰,王瞎子身陷囫囵,这事让我开始反思起了自己,好像一夜之间就长大了不少。
虽然心里仍旧很害怕,可至少比起以前,我懂得了思考。
被鬼缠身,情绪千万不能乱,你越怕,身体里的阳气就越弱,到时候鬼魂就更好收拾你。
必须想办法尽快脱身!
我思来想去,发现自己跟王瞎子白混那么多年,却一丝道法都没学会,根本没办法对付任何一只鬼,急得抓耳挠腮,背心上全是冷汗。
要破解鬼打墙……对了!
我脑子里灵光一闪,突然想起了一个偏方,鬼怕童子尿!
我很可耻,到了十八岁仍旧是处男一个,比起上中专的时候那些成双成对、没事就钻小树林的同学们,
可就是这件让我的虚荣心感觉受创的事,却成为了我此刻唯一解救自身的良方。
我哆哆嗦嗦地解开裤子上的拉链,经过阴风一吹,我也顾不上了,直接就开始尿。
之所以尿得这么顺畅,有一半的原因,是出于被吓的。
当尿液滴落在地上的时候,周围现出了阵阵白烟,我环顾左右,发现自己仍然站在原地,一步都未曾挪过。
我留了个心眼,,这很难受,但比起被鬼害死,又不算什么。
他奶奶的,万一再遇见鬼,老子就用枪射他!
破掉鬼打墙,我总算自由了,发足狂奔,冲向了外面。
我跑着跑着,刚要从巷子里逃离出去,却发现转角的地方,居然飘着一件染血的白衣服,随风晃荡。
“叔叔,我好冷!”
白衣服下面,走出来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浑身赤果,满脸青狞,没有眼珠子,只剩两个黑漆漆的大眼眶,面向我,发出恶毒的狞笑,平伸着胳膊,朝我摇摇晃晃地走来。
他一边走,身上的皮肤就开始龟裂,爬满了数不尽的狰狞裂纹,块状的皮肤一片片掉落在地上,没过一会儿,就只剩一个光秃秃的肉球,又蹦又跳,扑向我。
“妈呀!”
我吓得屁滚尿流,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之前忙着逃命,裤子上的拉链没有拉好,余光一瞟,心中生出了无限的希望。
我还有半管童子尿没射出去!
想到这里,我猛一弹身,又从地上跳了起来,掏出家伙什,就开始朝那小鬼嗤尿。
你别说,这办法虽说恶心了点,但真就很好使。
我的尿落在对方身上,立马就冒起了烟,小男孩不再靠近我,反而捂着被我尿中的地方,恶狠狠地瞪我一眼,转身消失不见了。
“呼!”
我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决定这辈子不讨媳妇了。
系好皮带,我突然发现一个悲催的事实,那块玉,不见了!
这可吓坏了我,那玉除了能保我七天的命,还是寻找王长顺的重要凭证,弄没了它,我该怎么交代?
我仔细想了想,感觉那玉应该是之前打鬼的时候弄掉的,立马折返回巷子深处。
只是当我回到原地的时候,却看到那玉坠此刻竟然被一个背对着我的长发女鬼,抓在手中打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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